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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新宅后,她日日惶惶不安。

谭振兴怔住,“生不出还能怎么办啊,认命呗。”不能休妻不能纳妾,总不能过继个孩子来养吧……等等,过继个孩子不是不可能,他虽然没有儿子,但他有兄弟啊,兄弟成亲后就会生儿子了啊,他们兄弟感情深厚,想必谭振学不会看他老了无人给他养老吧。

是了,过继谭振学的孩子是最好的。

“嘿嘿嘿……”谭振兴呲着牙笑了,“睡觉,先睡觉。”

他得先和谭振学说说,大房有没有子嗣就靠谭振学了,至于谭振业,那就是个阴晴不定重女轻男的,谭振兴不指望他可怜自己,比起谭振业,还是谭振学好说话,谭振学不行还有谭生隐啊,最不济让谭生隐去和谭生津说,过继个谭生津的孩子在自己名下。

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睡不着,最后索性下床穿着衣服出门了,床上的汪氏听到动静,睁开眼问了句,“相公要去哪儿?”

“能去哪儿,你肚子不争气,总有人肚子争气吧。”

天地良心,他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哪晓得汪氏想歪了,在屋里哭到天亮,哭到天亮就算了,还被大丫头知道了,大丫头捅到谭盛礼跟前,然后,他又又又差点挨了打,幸亏他反应快及时说清楚夜里情况,他没有出去寻欢作乐,而是找谭振学商量子嗣大事去了,还把谭生隐揪了起来,让两人为自己作证。

谭振学和谭生隐:“……”

丢人现眼啊。

本以为解释清楚就能免于挨打的谭振兴没来及松口气,谭振兴就让他自己去凳子上趴着。

谭振兴:“……”

时隔多日又挨打,谭振兴不害怕被外人听到自己的哭声,扯开嗓门嚎啕大哭,哭声嘹亮,吓得外边的卢老头咚咚咚跑过来,待看清发生何事,他笑了,摇摇头,慢慢退了出去。

谭家人真是有趣,他望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突然有点怀念老先生了。

谭振兴哭得稀里哗啦,汪氏心中亦不好受,待谭盛礼去了书房,她进屋搀扶谭振兴站起,喏喏道,“相公…”

谭振兴没个好气,真猜不准汪氏心里想什么,有段时间大度地要给他纳妾,眼下自己不纳妾夜里出趟门她又在屋里哭,“汪氏,你能不能有点长进啊,别遇到事就哭哭啼啼的抹眼泪,苦相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