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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的话。”

宅子很大,谭盛礼他们收拾了好几天,搬家这日,楼里不少读书人都出来相送,蒋举人看着谭盛礼止不住长吁短叹,他劝过很多次,谭盛礼固执己见要搬出去他也无法,只道,“指望谭老爷韬光养晦来年会试名满京城。”

“借蒋兄吉言了,日后有机会来宅子坐坐。”

绵州读书人都来送行,方举人和陆举人也在其中,经过国子监考试后,陆举人仍不待见谭盛礼,然而不像以前剑拔弩张,脸上别扭就是了,谭盛礼朝他们拱手,“望诸位来年会试都能高中。”

众人拱手,方举人上前两步,作揖到底,“谢过谭老爷。”

“谭某什么都没做,何须言谢。”

方举人愣了愣,随即走向马车边装货的谭振学,拱手道谢,谭振学看了眼谭盛礼,还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楼里有谣言说方举人文章师承于他,谭振学何德何能,因此出面解释了两句,在他眼里,此事不值得郑重道谢,他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

谭振兴在旁边眯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小妹说方举人心机重,笃定父亲和二弟会以怨报德所以有恃无恐,对付那样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不够,得想方设法压过他,让其嫉妒得面目全非又无可奈何,这样他自己也会喘不过气来,有什么比自己折磨自己更痛苦的呢?

故而谭振兴虽不喜方举人,却也假仁假义的附和谭振学,“是啊方举人,小事而已,二弟不曾放在心上过,你也别往心里去,会试将近,全身心备战会试吧。”

以方举人的才学品行,怎么都赢不过谭振学的,那种极力想超越却力不从心的感觉会压迫得方举人暴躁激进,尖酸刻薄,早晚会被人识破其真面目的。

他抬起下巴,几不可闻的哼了哼,方举人眼神一滞,拱手,“大公子说的是。”

话完,徐徐退到后边,眼神阴森弥密布。

谭家的马车如进京后就卖了,这两辆马车是大学楼的,赶车的是楼里侍从,有外人在,谭振兴不好说方举人坏话,硬是憋着没吭声。

难得出门,大丫头姐妹两兴奋不已,撩起车帘到处张望,她们跟着谭佩珠学了不少规矩,已经知道不能像以前随心所欲的出门玩耍了,望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大丫头羡慕不已,谭盛礼问她,“大丫头想读书吗?”

大丫头回眸,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祖父说的私塾吗?”

“算是吧。”薛家族学有女课,他问过薛夫子了,说大丫头和二丫头都能去,他觉得去上课对姐妹两来说是好事,关在院子里太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