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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谭盛礼的注视下,他略微紧张的说完自己想请教的问题,不等谭盛礼回答,韩博源皱眉,“怎么聊起这个故事?商人见利忘义,有什么好请教的。”韩博源也听说这个故事,在他看来,商人交友不诚为人不耻,拿这种问题请教谭盛礼不是丢人现眼吗?

谁知谭盛礼却极为感兴趣,唤谭振兴装一小碗米来,倒在桌上。

看他分成小堆,谭振兴小声提醒,“父亲,药材不能均分。”

商人就是奸诈,这种问题都想得出来,思考片刻,谭振兴又说,“父亲,会不会是富商朋友也想不到法子,为了不影响自己名声故意花钱请人编造的这个故事啊?”要不然这个故事怎么来的?照理说这种事只有富商和其好友知道,富商好面子,必不会在外人面前吹捧别人,这个故事倒更像其好友传出来的,不是说他算学好吗,连富商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有什么脸说自己算学好,好面子的他将故事结局稍加改动,请人传开,给人留下个足智多谋的名声很符合商人的做法。

想到什么,他恶狠狠瞪了眼问问题的举人,这种故事听听就行,他堂而皇之的提出来明显是不安好心。

被他怒瞪的何举人面色悻悻。

“谁与你说的?”谭振兴压着声问。太难了,不亚于舒乐府的府试题呢。

何举人颔首,“坊间听来的。”

谭盛礼不理会两人,他皱着眉,认真将米分成几堆,然后打散重新分,如此几下后,眉目骤然舒展。

看他神色,众人知道他破解了,桌上堆着三堆多少不等的米,都不懂其意,谭盛礼徐徐开口,“用不着把药材均分,七天时间,把药材分成三份,一份代表一,一份代表二,一份代表四,第一天结束,富商把一的药材给出去,等第二天,把代表二的药材给出去把一的药材收回来,第三天再把一的药材给出去,到第四天,把四的药材给出去,收回一和二……”

绞尽脑汁想不到的法子,经谭盛礼讲解后变得无比简单,在场的人如醍醐灌顶,心思豁然开朗,谭振兴观众人神色,得意洋洋拍手惊呼,“父亲,你太迅速了罢。”他还在质疑问题的不妥之处呢,结果谭盛礼已经将其解开了,不愧是他父亲,学识碾压所有书院老师呢。

对他拍马屁的行径,谭盛礼甩了个冷眼,谭振兴顿时乖觉,提着茶壶添茶去了。

但在场的人的确心服口服,便是江仁都甘拜下风,他知道这个故事,从来没想过解法,毕竟对方是商人,输了脸上难堪,赢了也不觉得光彩,岂料谭盛礼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开了这道题。

离开谭家时,众人都对谭盛礼改了看法,韩博源观察着众人神色,问道,“可觉得他不能胜任山长之职?”

众人低头,不再多言,其学问深不可测,比以往进士更甚。

走出巷子,送韩博源上马车离开后,几位举人决定在街上转转,其中,江仁看到了谭家跑出来的小姑娘,她和几个年纪稍大点的女孩蹲在街边剪纸,旁边蹲着几个乞丐,目光幽幽地盯着她们,韩博源皱眉,朝她们走了过去,谁知乞丐注意到他的动作,神色戒备起来,随即起身匆匆往酒楼跑去,明显的做贼心虚,出于善意,江仁提醒小姑娘,“你祖父唤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