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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人尤其看好谭家。

毕竟,绵州虽是西南最繁华的州城,但绵州考上进士的读书人少之又少,不是不够用功,而是见识眼界不如文风鼎盛的江南读书人,几十年科举,州城来看,江南进士人数最多,除去努力,也和江南风气有关,江南文风鼎盛,从小耳濡目染,便是街边孩童都能出口吟诗作对,这点来看,绵州远远赶不上。

看了谭盛礼诗文,巡抚大人反复问了好几遍谭盛礼是哪里人士,说绵州不像能出如此杰出的人才。

巡抚大人是江南人,在江南,能把文章写得如此透彻朴实又感人肺腑的人不多,谭盛礼的学识,做乡试主考官都绰绰有余。

策论两篇文章,谭盛礼风格迥异,一篇朴实得戳人心窝,泪流不止,一篇磅礴得激荡人心,心潮澎湃。

而几首诗更是浑然天成的大气,巡抚大人来绵州几年,谭盛礼是他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得巡抚大人如此称赞,谭家何愁日后不兴旺。

官差们走后,读书人挨个上前向谭盛礼道谢,倒是有不懂礼数的外县读书人暗搓搓往谭盛礼跟前凑,问谭盛礼策论写的文章,以及做的诗,很是想拜读,待他话刚说,就得其他人怒斥,原因无他,谭盛礼作为今年解元,衙门会找人誊抄他的文章和诗供所有人拜读,此人这时问题,颇有质疑谭盛礼解元身份的嫌疑。

解元出身巴西郡,所有巴西郡的读书人自然要维护住郡里名声,哪能由人抹黑呢。

往日和颜悦色的读书人,此时在谭家院子里却是疾言厉色的批评起人来,那人心知说错话,讪讪地闭上了嘴。

谭盛礼邀请众人进门,人多,堂屋不好坐,谭振学和谭振业抬了桌椅出来,就在院子里聊天,阳光普照,槐花飘香,春意盎然,读书人们颇为欢喜,兴起时,还以槐花为题吟诗作对,甚是有雅兴,尤其是谭盛礼,他虽不曾作诗,点评得很到位,半个时辰下来,其他郡的人无不佩服其渊博。

谭盛礼的学识,比几位举人老爷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所有人走出谭家院子时冒出的念头,再想想巴西郡奉其仁德的模样,提到谭盛礼,众人都尊敬许多,纷纷向巴西郡的人打听谭盛礼生平,得知他是帝师后人,众人心悦诚服,难怪,难怪……

院子里热闹了整日,到傍晚客人尽数离去才恢复了安静,谭振学和谭振兴送众人出巷,看到街边多了些陌生面孔的人,看穿着,不是读书人更像生意人,谭振学问谭振业,“要不要过去问问?”

谭振业望了眼前边,“不用,看时辰大哥他们快回来了,你去酒楼买两个菜,我找冬山兄说点事。”

看他这样,谭振学皱眉,“三弟,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二哥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