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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巷子,许久才恢复了清静。

两人的亲事定在中秋后,徐家已将聘礼送了过来,聘礼不多,俱是贵重物品,其中有个首饰盒,里边玲琅满目的首饰,金饰银饰都有,徐冬山说这是邻里们的心意,徐家娶媳妇堪比铁树开花,邻里们卯足了劲帮忙备聘礼,生怕怠慢了谭佩玉,这盒首饰就是他们送的。

谭盛礼看了眼,让谭佩玉自己收着。

谭家亏欠谭佩玉良多,作为父亲,谭辰清没有为谭佩玉备过嫁妆,这次,谭盛礼想补偿她,谭家清贫,能拿得出手的不多,除了书,谭盛礼琢磨着再给她打套家具,家里没有木材,只能他们自己进山砍。

当看到谭盛礼拿着刀说去山里伐木,谭振兴差点没惊掉下巴,上前夺了谭盛礼手里的刀,“父亲,就算伐木哪儿用得着你亲自去啊。”

不是明摆着讽刺他们不孝吗?

“我们去吧。”谭振兴道,“砍树我们在行。”

纤细枯萎的树是柴火,砍柴他们在行,砍树轻而易举。

不过,谭振兴似乎高估了自己能耐,进到山里,谭盛礼指着株粗大的树说砍时,他兴冲冲地跑过去,“我砍……”

然后,就看刀劈进树干,树干颤都没颤一下,谭振兴:“……”

谭盛礼在旁边站着,谭振兴觉得丢脸,旁若无事地走过去,尬笑的双手握住刀柄往后拔……拔不动……他咬牙,使劲用力,仍然拔不动……

谭振兴:“……”牛皮吹大了。

谭盛礼温声提醒,“慢慢来,心慌作甚,小心别伤着了。”

砍树好像与砍柴截然不同,砍柴时用脚能替刀,砍树时脚派不上任何用场,谭盛礼不催他们,而是挑些书里的问题问他们,在惠明村时,他讲学的时间多,而如今,多是谭振兴他们开口说,山里树木掩映,绿色青葱,同样的问题,谭盛礼让他们轮流回答,常常有不同的见地。

谭盛礼把那日问刘子俊的问题又拿来问谭振兴他们。

“乃是人而可以不为鸟乎?诗云,穆穆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