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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和你说的?”谭盛礼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谭振兴眉眼难掩得意,“我自己观察出来的。”怎么说他也参加过三场考试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谭盛礼:“……”

第68章

谭振兴的歪理尤其多,以往稍有偏差谭盛礼会揍他,言行举止会收敛些,近日忙考试事宜,谭盛礼纵容他两回,他就愈发变本加厉无法无天。

谭盛礼睨了他眼,不曾说话。

摸不准他心思,谭振兴讪讪的开导谭振学和谭生隐,“莫紧张,能做多少做多少。”就举人老爷写文章的水准,乡试不会难到哪儿去,端正好态度,轻轻松松就过了。

谭振学和谭生隐点头,撩起车帘,望向外边。

街上车水马龙,俱是奔着考棚而去,街边的摊贩举着红漆木牌叫卖,也有卖红绳的,卖文曲星符的,摊贩嘴里说着吉利的话,有人买,买了不止自己戴,还送给身边人。

看他们掀着帘子,摊贩凑过来,问他们要不要,说最便宜的只要20文钱,这语气听得谭振学倒吸口冷气,忙放下了车帘,不敢再随意张望,感慨道,“好像和读书人沾边的物件特别贵。”他明白祖父他们为何要迁回惠明村了,以绵州的物价,养他们几个读书人是养不起的。

单说买书就得把家底掏空了。

谭盛礼漫应了声,“是啊。”

街上稠人广众,热闹非凡,如清晨的闹市,俱是吆喝叫卖声,闹哄哄的,谭盛礼拧着的眉头没有舒展过,直至转过拐角,声音渐渐远去,谭盛礼脸色才好看许多,再次叮嘱谭振兴他们进号房要做的准备事宜……

较于院试,乡试审查更为严格,其中有两个读书人的外衫被扒了,理由是衣服厚,容易夹带纸条,不能穿着入场,两人只着了件内衣,冻得齿贝打颤,衙役不耐烦地催,两人脸色煞白,仓皇又无助地退到边上,双手环胸,瑟瑟发抖。

见状,谭振兴缩了缩脖子,不自主地往谭盛礼后背靠,“父亲,我紧张。”

貌似每次考试,他最怕的就是过这关,无论桐梓县还是绵州,衙役长相粗犷而凶狠,粗声粗气的,分外恐怖,谭振兴扒着谭盛礼胳膊,偷偷去看搜身的衙役,双腿不受控制的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