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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邻里眼睛雪亮,谭家搬来后没起过任何幺蛾子,上午出城砍柴,下午在家读书,从不出门惹事生非,哪会因为外人说几句就轻看他们,纷纷冲谭振兴表态,“你们家为人和善客气,是是非非大家伙心里明白的,忙你们的去吧,别为这点事耽误了学习。”

“是啊是啊……”

读书人该以学业为重,犯不着和老婆子浪费时间。

谭振兴再次作揖,扶着谭盛礼回屋,“父亲,咱们回家吧。”

进门后,不疾不徐地关上门,转身脸色就煞白如雪,不待谭盛礼有所反应,噗通声跪了下去,痛哭道,“父亲啊,儿子知道错了啊。”

屋外众人:“……”谭家果然家风雅正,名不虚传,反观罗氏,众人啧啧啧窃窃私语,眼神难掩鄙夷。

罗氏没料到会弄成这样,气急败坏道,“别听谭振兴瞎说,他仗着读过几年书就欺负我老婆子……”

“谭老爷育子有方,搬来许久,从未听他们议论过谁的不是……”而且谭家和睦,除了谭大公子的哭声,不曾有半句吵闹声传出,所谓家和万事兴,孰是孰非,众人心里已有定论。

谭振兴心知这顿毒打是逃不过的,他认了,下次再让他碰到罗氏,他还会骂,这次在自家门口,他有所收敛,哪日到僻静的小巷子,他要唾沫横飞地骂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要不然真以为他们好欺负呢,论骂人,罗氏还不是他的对手。

外人还有人,谭盛礼嫌丢脸,敛目,“去堂屋。”

“是。”

谭振兴咬着牙,双目紧闭,准备打死也不哭出声,但左等右等不见谭盛礼的木棍落下,他微微睁开眼,就看木棍直直指着自己的脸,他打了个哆嗦,再次闭上眼,声音颤抖,“父亲。”

“罗氏说挑拨离间是怎么回事?”

谭振兴摇头,“不知。”

“买宅子又是怎么回事?”他记得罗氏说他们家买的宅子是她先看上的,谭盛礼不认为自己听岔了,“你们和刘家抢宅子?”

“没有。”眼前就是木棍,谭振兴浑身紧绷,根本回答不出完整的话。

见他瑟瑟发抖,眼泪哗哗往下掉,谭盛礼先放过他,唤谭振学和谭生隐进屋,谭振兴说不清楚总有人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