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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振兴:“……”他也想凑凑热闹啊。

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前边的谭盛礼心有灵犀,回眸看他,谭盛礼不敢造次,捏着荷包转身就往门口方向跑了。

前边挤满了人,掌柜撞门撞得眼眶噙满了泪水,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着了,科举考试落榜的不胜枚举,人人都想不开那每年得死多少读书人,谭盛礼拨开人往里走。

门边有个年轻的男子脸色惨白,乌着嘴唇嘶吼出声,“栓子,栓子,你别想不开啊,你要有个好歹回家我咋向爹娘交代啊。”

喊话的男子姓李,送弟弟进城赶考的,最后这场明算太难,他看好多人走出衙门嚷着跳河,就和弟弟聊了两句,他没其他意思,谁知弟弟想多了,说好进屋收拾行李回家的,他左等右等不见人,抬手推门,发现门从里反锁了,感觉不对劲,登时大喊起来。

弟弟是爹娘的心头肉,他出了事,自己也甭想活了,他握紧拳头,狠狠地敲向木门,“栓子,你别想不开,爹娘等着你回家团聚呢。”

爹娘本就对自己有成见,认为自己嫌弟弟读书开销大,明里暗里没少敲打自己,若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爹娘会杀了自己的,他捂住头,近乎祈求的语气,“栓子,栓子,你出来啊。”

谭盛礼走到最里,四周瞧了瞧,这是客栈的下等房,没有窗户,门又被里边堵着撞不开,除非里边的人自己开门,否则一时半会真没法子,他贴着门缝,试图看看里边的情况,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且耳朵边嗡嗡嗡的,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嘀咕不停。

考生心情低落,四周越嘈杂心气就越冲动浮躁,越容易出事,他提醒大家伙安静点,谁知众人聊得起劲,交头接耳好不热络。

“李栓子回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想不开了?”

“是不是找人对过答案知道自己没戏了啊?”

“哎……”

“不像吧,我倒是听说了件事,他家兄弟多,父母偏疼他,兄嫂早有微词,会不会是他兄长说了什么话气他啊……”

众人唧唧歪歪的,半刻不消停。

“都这会了,人恐怕早死了。”

“是啊,要我说还是报官吧,让官府的人来。”

谭盛礼沉着脸,怒吼了句,“闭嘴!”人命关天,任何无端的揣测奚落嘲笑都有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