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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盛礼想了想,抽出考卷底下的白纸,考试前他叮嘱谭振兴他们先在纸张作答,完了誊抄在考卷上,以保证考卷的干净整洁,而他都是直接作答的。

但这题复杂,他都没把握直接动笔。

以甲乙丙替代三人,记上题目给出的数字,随即开始分析,列了几种分析方法,只有一种得出了答案。

然而他并没将答案誊抄到考卷上,而是将纸上分析的方法和答案通通划去示意衙役糊名交了考卷。

第41章

走出号房时候已经不早了,旁边几个号房空荡荡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四四方方的砚台上,灰尘顺着光静静地洒落。

无声无息。

府试就这么结束了。

府衙外等候的人比清晨少了大半,谭盛礼穿着件灰色的长袍,气质出众,刚走下台阶,谭振兴就挥着手叫喊,“父亲,父亲,我在这。”

边喊边跑上前,伸手扶住谭盛礼,“父亲,累不累?”

谭盛礼摇头,四场考试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倒是谭振兴,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精气神极好,谭盛礼问,“你答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父亲不是说我希望不大吗?索性会答多少答多少,不会的记下题目就交卷。”除了被衙役搜身紧张了下,进号房后就毫不紧张了,说到紧张,谭振兴想起号房发生的事情来,“父亲,你没看到我们号房的情形,拿到考卷,好多考生又哭又嚎的,直接被视为扰乱考场纪律拖了出去,也有体力不行支撑不住晕厥的,不到两刻钟,号房就只剩下几个人了。”

要知道,府试的报考费比县试贵,那些人走前连笔墨纸砚都没带走。

败家子啊败家子。

“每个号房的情况都差不多。”谭振兴望向旁边焦灼等待的人们,问道,“生隐还没出来?”

“可能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吧。”他敢打赌,好多题谭生隐都不会做,为了面子,强撑着不肯交卷而已,就说他在的号房,有人趴在桌上睡觉都不肯交卷,故意磨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