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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未落,就被身边浓妆艳抹的老婆子挤开了,“哎呀佩珠,可别听你玲婶乱说,我来是有正事要说的。”说着,挽上谭佩珠胳膊,喜笑颜开地进了门。

被挤到门框边的玲婶差点摔倒,咬牙切齿道,“老肖氏……”

谭盛礼就站在屋檐下,看来人似有不和,拧眉未作声,玲婶注意到他,噎了下,随即微笑着颔首,谭盛礼颔首回礼,清隽俊美的五官看得玲婶心跳如鼓,她屏住呼吸,难得没和老肖氏叫板,而是捏着嗓子轻轻与谭盛礼道,“谭老爷在家呢,没有打扰你吧?”

几十岁的人,两句话羞红了脸。

挽着谭佩珠手臂的老肖氏心头骂娘,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人老珠黄的了,还以为是少女呢,动不动娇羞脸红,我呸!

心里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笑盈盈的,话里直放冷箭,“玲嫂子说的什么话,谭老爷整日在屋里看书,说不打扰可能吗?”

老肖氏性格泼辣,几个儿媳妇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不好惹,玲婶不想失了仪态,皮笑肉不笑的咧嘴,“你说的是,还望谭老爷见谅。”

谭盛礼少有和妇人打过交道,但两人的刀光剑影自是看得明白,请她们去堂屋,吩咐谭佩珠倒茶,开门见山道,“不知几位来有何事?”

他态度和善,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玲婶再次红了脸,先道,“我来是想问问佩玉这孩子。”

谭佩玉贞静温婉,谈吐不俗,周围老太太没有不喜欢她的,要不是担心谭老爷眼光高,不敢轻易为儿子求娶谭佩玉,早就开口了。

三人都是为谭佩玉的亲事来,且都是为娘家侄子,看她们态度真诚,谭盛礼亦没有隐瞒,把谭佩玉被休之事说了出来,谁知,听完她们就面色微变,神色犹犹豫豫好不明显,谭盛礼面别开脸,端起茶杯晃了晃,如实道,“你们的好意谭某心领了,佩玉那孩子吃了许多苦,亲事上我得慎重考虑,府试在即,怕没时间琢磨这些,真有心的话,不若等入秋后再说吧。”

他希望院试过后再提谭佩玉的亲事,他有了功名,谭佩玉地位水涨船高,嫁人容易得多。

有刘明章的例子在前,谭盛礼万不会将其嫁到婆母厉害又蛮不讲理的人家了。

“入秋后啊……”玲婶脸上的娇羞褪得干干净净,随之而起的是尴尬,被休回家的女子多是犯了七出之条的,谁敢娶啊,她也是做婆婆的人,儿子如果休妻,必然是儿媳妇不对,但这种话不好当着谭盛礼的面说,只感慨了句,“佩玉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遇人不淑了呢?”

谭盛礼做不出背后说人闲话的事,因此礼貌的笑了笑,没有聊刘家的事。

被休的身份,再想巴结谭家都得好好想想,坐了约莫两刻钟,她们就回去了,谭佩珠送其出门,隐隐感觉她们情绪不高,回屋收拾茶杯时,便问谭盛礼,“父亲与玲婶说什么了?我看她唉声叹气的。”

“她们想给你长姐说亲,我提了两句你长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