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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生隐不好意思的点头,他真正想说的就是这个,怕谭盛礼多想就没提,没想到谭盛礼心里都明白,没有功名,贸然住到南街不是引火烧身吗?他问街边的摊贩打听过目前空置的两处宅子,据说有处是亲戚在京城做官,犯事后没了庇佑,宅子守不住不得不卖了。

城里的勾心斗角,远比他们想的复杂。

“振业,你打听到什么了?”

谭振业在做生意这块颇有天赋,他不仅打听到宅子的情况,连门道都摸清楚了,只是他性格稳重,事成前不便多说,“和大哥的情况差不多,他们看我是外地人,说话有所保留,父亲,在客栈先住着吧,等把城里的情况摸清楚了再说。”

摸啥摸啊,谭振兴急得不行,客栈人多,他们到时就剩下两间房,每晚150文,谭盛礼让汪氏和谭佩玉女孩子住,他们则去住柴房。

柴房什么地方,能住人吗?

谭振兴巴不得今天就搬出去。

“成吧,过几天再说。”

第31章

谭振兴不住地给谭振业挤眼色,后者视若无睹,抱着被褥就朝楼下柴房去了,留下挤眉弄眼挤到脸颊抽搐的谭振兴闷闷不乐地愣在原地,谭盛礼一个冷眼扫过去,吓得他打了个寒颤,抱起剩下的被褥,追着谭振业就下了楼。

柴房简陋,里边的柴堆得乱七八糟的,角落散落着两件衣服,破破烂烂的,谭振兴捏着鼻子,不停地推谭振业胳膊,“好像有人了,咱们要不换个地方吧。”郡城又不是只有这间客栈,犯不着委屈自个,晚上天气冷,着凉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谭振业侧目,眼神漆黑如墨,谭振兴冲他眨眼,“怎么了?”

“你铺床,我出去看看……”

谭振兴又眨眼,老老实实接过被褥,等谭振业走出门他才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父亲明明喊谭振业铺床,谭振业把事情推给他是什么意思?他张嘴想喊住谭振业,可人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他歪嘴碎碎念了两句,任劳任怨的清扫屋子去了。

灰尘太大,他抱怨不停,扫了块四四方方的位置出来,随即就抱稻草去了,地上湿气重,他将扫干净的位置铺上厚厚的稻草,完了将褥子垫到稻草上,再往上放被子,五个人,睡觉要占不少地方,不知角落睡的何人,他把位置选在门边,假如半夜那人起歹心,他们翻身就能往外跑,如果睡里边那人堵在门口他们还怎么逃得出去?

虽说父亲总打骂他,关键时刻自己想得还是很周到的,不禁为自己的足智多谋沾沾自喜起来,琢磨着待会谭盛礼来,他不经意的提上两句,谭盛礼定会夸他的,想到父亲露出赞许的眼神他就美翻了天,钻进被窝咯咯笑了起来,谭盛礼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谭振兴抬着腿往空中蹬,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模样,谭盛礼的视线落在旁边乱放的扫帚上,板着脸道,“清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