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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院试都没过,这类书用不用得着还不好说,现在看是不是为时过早了啊。

“你能看多少看多少,不懂的做好标注问我。”谭盛礼知道谭振学的学识在哪儿,院试不难,难的是心态,心态能调整。

谭振学不再说什么,将书收好,继续读手里的书,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本书他早倒背如流了,然而翻开再看,总能有其他收获,他与谭盛礼说,谭盛礼点头,“拿笔做好批注,你大哥他们读的时候也算也捷径了。”

谭振兴偏头瞅了眼,“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有什么难的,他也会,就谭振学大惊小怪的,他不甘落后道,“父亲,我好像也会,要不要也做上批注啊…”

谭盛礼掰开馍馍咬了口,有点硬,他就着水咽下喉,没个好气道,“你把书读顺再说吧。”睁着眼睛瞎读,读给谁看呢?

“我读顺了。”谭振兴承认荒废了几年,然而这半年勤追猛赶并没落后多少了,四书五经的背诵没有任何问题,顶多就是有些词句释义记不住,也不是记不住,就是有些句子释义马马虎虎过了,但谭盛礼要求高,要他弄懂每句话的释义,四书五经这么多的内容,得学到猴年马月啊,要知道,他刚把四书读完,五经刚开始呢。

“读顺了?”谭盛礼不咸不淡地反问,谭振兴忙不迭点头,自信满满道,“读顺了。”他指着书页的字念给谭盛礼听,以示自己专专心心地在读,语速快是他嘴皮子利索,和不认真没有任何关系!

谭盛礼垂眸,看他手指着的两行字,蹙起了眉,原因无他,书上的内容有误,他在门外听到谭振兴读错两个字怀疑他没有用心,没想到问题出在书上。

书里有几个字是错的,难怪听着拗口,他道,“俞,允若兹,嘉言罔攸伏,野无遗贤,万邦咸宁。稽于众,舍己从人,不虐无告,不废困穷,惟帝时克。”要谭振兴将错字纠正过来,谭振兴盯着字看了看,“父亲,你…”开玩笑呢…

书怎么可能出错,出错的只能是人,想不到父亲竟有出错的时候,他幸灾乐祸得眼睛弯了起来,夸张地和旁边谭振学道,“二弟,你看看,父亲说这几个字是错的,怎么可能嘛。”

谭盛礼:“……”

算起来,好像又有两天没打他了。

这书是谭振业的,离家时谭盛礼将重样的四书送了人,想着五经内容深奥,就留着了,谭振学凑过去看了两眼,默背了遍,其中有几个字确实是错的,他将其圈出来,谭振兴咧开的嘴就这么僵住了,“真错了,咋能啊?”

他们读书是要考科举的,书有错,不是影响他们科考成绩吗,他骂道,“日他祖宗的,竟拿有错字的书出来卖,害人也不怕遭报应,咒他祖宗的断子绝孙……”

谭盛礼:“……”

见几人诧异地望着他,谭振兴意识到自己言语太过偏激且没用,他祖宗要断子绝孙也生不出他来了,他轻咳了咳,试图缓解他的尴尬,说道,“商人奸诈,我是为其他买书的人气愤,得亏这书落到我们手里,如果落到其他人手里,不是白白害了人家吗?”骂他祖宗怎么了,活该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