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没有特殊设定的默认铃声,时笛手指黏糊糊的,看也没看,用小拇指划开接听。

沉稳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小笛,上次大哥生日你怎么也不回来?大哥的电话你也不接了!”

时笛一顿,才把面膜纸在掌心攥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她拿起手机应了一声:“小叔。”

如果说时家还有哪个长辈值得她尊重,也就只剩下这位小叔时崇山了。

时崇山小时候没有读什么书,很早就出外跟朋友去漂泊。

时家虽然说是几代经商,但其实现在的大半家底都是时崇山打拼下来的。

时崇山比时笛的父亲时彦秋小了十五岁,现在还只有三十五岁。

他年轻时很叛逆,后来在外磨砺吃了很多苦头,看尽人间百态,变得极重孝道。

回家之后,时老夫人要他把家业都交给读了更多书的大哥时彦秋去经营,时崇山也二话不说就全交了出去。

自愿变得两袖清风之后,时崇山紧接着自考了成人教育,拿到了不俗的文凭。

再加上他之前企业上的成功,a大破格聘请他为经济学导师。

如今时崇山是a大知名的时教授,可鲜少有人知道,这位看上去温文儒雅的美中年教授,在年轻时经历过怎样的腥风血雨。

时笛很敬佩他年轻时的张狂恣意,但至于后来时崇山对家族堪称愚忠的肝脑涂地,时笛不予评价。

毕竟,那是上一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