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王捉着儿子聊了一通就发现小子有点心不在焉,拍拍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是比以前沉稳了,但也更让人看不透了,有了心事都不跟他这老父亲讲。
“父亲有没有发觉一件事?”
晏王不明所以,有点懵:“什么事?”
这小子长进了是真,故弄玄虚也是真。
晏随气定神闲,指出一个事实:“再过两个月,我就满十九,虚岁二十。”
晏王哦了声,万分感慨:“这么快都二十了,不过目前特殊时期,大办及冠礼是不可能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不是穷奢极欲,劳民伤财,为父看情况,应该是能做到的。”
即便是自己最在意的儿子,晏王也不会为他大肆铺张,助长了奢华的恶习,想改就难了,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
晏王长期习武,四十好几的人,一点都不显老,面上五官仿佛刀刻那样深刻,唯有眼角那一抹纹路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不仅没有使他显出龙钟老态,反倒多了几分令人心折的老来魅力。
晏随看着这样的父亲,想到自己二十几年后的模样,便是老了,也依然能够让那女子爱慕不已。
只是这父亲不显老,脑子倒是钝了不少,他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也是赴京前老父亲自己千叮万嘱的话,怎么到了这时候反而忘得一干二净了。
晏随懒得绕圈子,干脆直言道:“父亲,儿子眼看着就要二十了,是否也该成个家了。”
成家?老父亲着实愣住了。
最近事情多,脑子里装得满满的,老儿子又是才回,他确实顾不上了。
只不过这孩子素来不近女色,往常他提一句哪家闺秀貌美贤淑,他都要皱半天的眉头,怎么去了一趟京城就开窍了。
难不成那京中的女子比他们北境的还要好?
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希望儿子开开窍,但真要娶妻,还是回北境说亲更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