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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走进院子,一张脸青白一片,浑身被寒水浸透,衣襟处还有未融化的冰渣。

其实一个很基础的口诀就能把身上的衣服弄干,让自己不那么难受,殷迟却没那么做。他走到门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把里面的生灵水浇到芭蕉叶上,然后轻轻推开门进了屋子。

屋里烛火已熄,视线昏暗一片,嗅觉因此变的分外灵敏。

殷迟闭上眼,轻轻吸了口气,只觉满鼻满腔都是一种淡淡的兰草香,分明是沁人心脾的幽冷味道,却如一团烈火涌入心肺,烧的他胸腔灼灼发热,连方才被寒天瀑冻僵的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他抬脚往最里面的居室走去,一直来到那人床前。

“师兄,”他哑着嗓音小声唤,“你睡了吗?”

黑暗中看不清晰,床榻上似乎有一道白,一动不动的卧在那里。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殷迟说着,哆嗦着打了个喷嚏,声线因冷而轻轻发颤,听起来分外可怜,“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听你的话,在瀑布下乖乖待了五个时辰,身上冻坏了好几处地方,真的好疼啊……”

床上还是没有动静,殷迟心里好像有蚂蚁在咬,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我太冷了,今晚和师兄一起睡可以吗?”

等不到答复,他已没了耐性,胆子在黑暗中被欲望胀大,直接纵身往床上扑去。

反正,师兄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同他生气的……

“咚”的一声闷响,他扑在一片硬硬的空落落的床板上,再定睛一看,才发现之前那片白原来是薄被。

殷迟:“……”

人呢???

——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