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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砚眼珠缓缓地转了转,他微动了下手指,昨晚的血迹已经干涸,动作起来有种钝钝的疼。

慕菲侧耳听到里面那人压抑的喘息声,确定他还清醒着,于是安下了心,继续道:“你知道吗,里面居然有你的画……我把东西放门口啦,你能开门吗?”

“……”

“算了,你等我走了再开门吧……我还是挺害怕的。好像今晚哥哥就要来给你做手术了,你尽量在你妈妈发现前看吧,她现在和哥哥在商量晚上给你手术的事情,你的时间应该不少。”

“……我走啦。”

慕菲朝周围看了看,将箱子拖到了门口,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纪清砚缓缓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事实上,因为晚上要做手术,早上慕医生给他打了镇静针后纪母就没再锁门,也没再让人看着他了。反正限制他行动的锁链也只是刚好够他到房门口和房间自带的浴室为止。

他在早上努力表现地一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接受了母亲的安排——那个“在手术后等待关哥回来找他”的谎言。

他伸长手臂,慢慢将箱子拉进了房间。

只是一个,尤其普通的储物箱而已。

甫一打开,第一个入眼的就是当年他为关哥画的蓝色肖像画。

他怔怔地,凝视着那幅画像。尽管时隔多年,画像依然看上去崭新如初,帆布画布四角被包得严严实实,仿佛能看到画像主人悉心珍藏的模样。

到这一刻,他真切地意识到,关哥真的不在了。

因为他盲目地确信着,关哥是绝对不会扔掉这幅画的。

他是那么地深爱着自己啊。

即使被背叛,被伤害,被……忘记。

……

关毅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