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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说道:“县丞大人,据属下调查,兴国寺住持心观禅师人望颇高,和别人素无仇怨,即使在兴国寺内与总僧侣也非常和睦,从未和任何人发生过口角。兴国寺当晚寺门紧闭,看门的几个僧人俱都证明没有外人出入。加之兴国寺院墙高耸,若无梯子,外人根本不可能翻墙而入。因此属下推断,杀死心观禅师的凶手就在寺庙中。可是寺庙中就狄青一个外人留宿。”

江逐流若有所思,示意张保继续说下去。

张保翻开卷宗,拿出验尸记录,递给江逐流:“县丞大人,这是仵作冯六的验尸记录,上面提到凶手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路,一刀就刺中心脏。依照这点来看,凶手要么是杀人老手,要么是经过某种训练,所以才能一击致命。这狄青当了四年军卒,经过了长期的训练,显然符合这个条件。”

江逐流道:“张大哥,照这么看来,你认为心观禅师是狄青所杀喽?”

有了昨日那层关系,江逐流在私下里已经改口称呼张保和郭松为张大哥、郭大哥。只是郭松和张保死活不肯改口,依旧称呼他为县丞大人。相比之下,郭妻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就洒脱很多。

张保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县丞大人,属下看很有可能。因为据说僧众说心观禅师有尊赤金佛像丢失,而事后又在狄青留宿的房间床下找到。”

“谋财害命?”江逐流沉思道:“难道说这就是狄青的杀人动机?”

张保一呆,道:“杀人动机?县丞大人,这是何意?”

江逐流知道自己不小心又说走了嘴,用到了现代术语,他笑着解释:“杀人动机,就是张大哥你说的狄青为什么要杀人。我的意思是说,狄青是为了财物才杀害心观法师的吗?”

张保想了一想,伸出拇指赞道:“县丞大人用语果然干练,属下甚是佩服。依照属下来看,很有这个可能。”

江逐流道:“张大哥,你问过狄青?他怎么说?”

张保摇头道:“他坚持说心观禅师非他所杀,那赤金佛像也从未见过!”

江逐流点了点头,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张大哥,这狄青身为军卒,地方上也有权审理吗?”

张保奇道:“县丞大人,这一条你不知道吗?”旋即张保又为狄青开脱,“是了,县丞大人年纪轻轻,平日里一定是读书论经,想来还没有时间来熟识我大宋律例。”

江逐流连忙接口道:“正是!所以小弟才向张大哥请教。”

张保点头道:“县丞大人,架阁库内存放朝廷文书的架子中有一处地方放有大宋律例,县丞大人闲暇之余可以去翻阅一下。”

江逐流拱手道:“多谢大哥提醒,小弟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