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地来说,是他单方面在娱乐新闻里认出了蒲栎。

起初,他有些吃惊。他怀疑定是自己过于敏感,仅凭和秦山相同的唇就觉得他是当年那个需要踮着脚尖才能从架子上取下花盆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可理喻。

然而,那一段时间,恰逢axiu团员内部矛盾,眼看就要面临解散。

作为曾经号称国内第一男团的组合,各大娱乐媒体的头版头条全都是他们。

在娱乐记者们剪辑的短片里,蒲栎画着眼线,穿着亮闪闪的西装外套,手臂上和裤子上的装饰都是慕池不能欣赏的夸张风格。

看得多了,慕池便觉得除了唇,蒲栎满身都是秦山的影子。身材、手臂、背影、脸型……

于是,他派助理jerry去了南方的那个城市,给了他记在泛黄笔记本上的一个地址。

三天后,他便清晰明了地印证了自己地猜测。

没错,那个男孩正是出身秦山曾经指给他看的那套屋子。

慕池苦笑,一切定是天意。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对秦山早已没了丝毫爱意。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人走了,同时带走了他爱的能力。

这十年里,他时常觉得胸口憋闷,总是陷入无尽的失眠、莫名的孤独与巨大的空虚。除了没日没夜用工作消耗精力,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像是一摊僵腐的躯壳,甚至觉察不到人间喜乐。

他曾想过从这副躯壳里挣脱出来,像是诗词里写到的那样,天亮后一切重新开始。但从未得逞。为此,他还专门拜访过著名的心理医生,长期持续地治疗。

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