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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沈如意和张医生同时惊呼出声。

男人往四周看看,见只有他们仨,连个孩子都没有,“我是,我是南方人,文职工作,平时多是在家吃,吃不惯北方的浓油赤酱,骨头汤里都恨不得放胡椒和辣椒面。”

沈如意闻言,心中忽然一动,“你不止是南方人,还是吃惯了淮扬菜的南方人吧。”

男人自觉他字正腔圆,没一点口音,听闻这话又是一惊,“你你怎么猜到的?”不禁转向张医生。

张医生摇头,“您没说,我也不认识您。”

沈如意:“很好猜。江西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四川人怕不辣,湖北的口味重,福建的口味刁,广东人什么都吃。南方去掉这些地儿,还有哪儿?你的胃这么脆弱,显然生猛海鲜也不能吃,不是从东海舰队来的吧?”

男人仔细想想,“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只有淮扬菜适合我。不瞒你说,老家姑苏,早年也一直在那边。”

“那就难怪了。”沈如意道,“那边离这边不近,你这一周怕是都在赶路吧?”

男人连连点头,“年三十下午到家,在家吃个团圆饭,年初一一早就出去了,然后来你们这儿。医生,我觉得就是水土不服,不是什么肠胃炎吧?”

“你不是水土不服,是脾胃虚弱,无力化湿,说再简单点就是脾虚湿盛,健脾运湿就行了。”沈如意一边开方子一边说,“吃不惯这边的饭,中午就吃面,晚上喝小米粥。千万别吃馒头。炊事班的那些兵一个比一个力气大,馒头揉的跟石头一样,你吃下去不消化,今晚还得跟昨晚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男人闻言又不禁看向张医生,“你们这里的医生真是神了。我昨晚差不多八点吃的饭,九点左右上床,翻来覆去一直到四五点才睡着。结果眯了一会儿就被起床哨吵醒了。”

醒来之后拉肚子,断断续续一个多小时,肚子里空了,缓一会儿准备去医院,送饭的小兵告诉他,家属区这边有个医生特厉害。男人不信,可他实在被腹泻折磨的够呛,还是决定来试试。没想到真让他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