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大殿门口停下,回望刚才经过的花园走道,那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藤蔓缠绕柱上依稀可见被烧焦的痕迹,走道上的枯骨铺了满地,连接的那头正是到过的第一间宫殿。

贺兰晦曾经说阏氏求他带公主离开,可是长长的走道上皆是叛军,公主所在的宫殿着了火,所以他才选择了逃跑。

此时此地,一切事物都吻合。沮渠乐口中的阏氏单于正是贺兰晦的父母,而这座宫殿曾是贺兰晦的家。

怪不得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正是如此,他才能绘制这样一张详细的地图,因为这条路曾是贺兰晦走过的,只不过与之相反,他是从歧月逃往北境!

沙尘暴渐渐停下,沮渠乐带着她返回城中。一路上许月圆从他口中了解了歧月国的事。

现在的单于正是九王子贺兰宴的亲生父亲,弑兄夺位、手段狠辣,在北边的城池建起新的王城。当时举国上下大部分百姓屈服与他的霸权之下。只有旧都的人自发建立了军队,十多年来依旧不屈地作抵抗。

沮渠乐坚定道,“大祭祀死前预言说,单于和阏氏的女儿无忧公主终有一天会回旧都,为他的父母报仇雪恨,复兴歧月,我们都等着这一天。”

他说的贺兰无忧?!全城的希望?

“靠她还不如靠你们自己,她一人又能顶什么用?”许月圆道,同时将手上的银镯往胳膊上捋了捋好好藏起。

“不许你侮辱我们的公主。”沮渠乐怒道。

好好好,不提不提。许月圆哀叹了一气。贺兰晦这个藏身之地真的不怎么样!虽然可能躲开萧无烬的追捕,但这个地方随时可能被屠城,她还是尽早开溜为妙。

回到城中,沮渠乐一一敲开了百姓家的门,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女人孩童们,其他尽是老弱病残,大约有一千人左右。

沮渠乐将方才所见尽数告知,“营帐中堆满了尸体,我还亲眼见到了王城来的士兵,绝对不止几个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攻入城中,像之前那般烧杀抢夺!所以我们要今早作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