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周,病号正式被转移到家属可以陪护的单人病房。徐明海事必躬亲,鞍前马后,夸张程度好比伺候媳妇坐月子。不许吹空调不让喝凉水,令秋实哭笑不得。

这段时间,除了徐明海每七天就要跟阿锋去珠海办一次签注比较麻烦外,其它时间都和秋实窝在病房里,陪护彻底陪成了度蜜月。俩人一直盼望的日夜厮守,居然是以这么一种姿态出现在人生中,也是没想到。

而那位导演终于养好了看不出到底哪儿受伤的身子,前来辞行。谁知一进门就被屋里弥漫的粉红泡泡崩了一脸,深感自己的多余。临别前,他再三承诺等电影拍出来,要请秋实和徐明海去戛纳参加首映式。

“呵,费导,”徐明海说,“您可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还戛纳呢,您别老惦记去祸害意大利人民了行吗?我们果子最爱吃披萨了。”

秋实扯了下徐明海的衣角:“戛纳在法国,意大利那个是威尼斯。”

“嗨,都是欧洲。”徐明海不拘小节。

而秋实则鼓励导演:“拍您想拍的故事,票房惨败也没关系。好多艺术家都是过世好久才出名的。”

导演流泪离去。

晚饭时候,华嘉辉带人来送饭。徐明海把其中一个餐盒的盖子打开,顿时香气四溢。秋实向他介绍:“诚昌饭店的水蟹粥最有名,很多港星特地过海来吃。你试试。”

“我哪儿能跟病号抢饭呢?再说了,我也不爱喝咸粥。”打小只习惯往绿豆粥里拌白糖的徐明海摇头。

“海哥,这个粥是真的难得,”阿锋补充,“老板和嘉辉哥很熟,才不用排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