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时间是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你们到时候再过来就好。”

徐明海于是就像收到指令的士兵,开始在病房门口一边站岗一边倒计时。期间,阿锋送来麦记,华嘉辉递给徐明海,徐明海权当看不见。

“口口声声要照看人一辈子,可不可以先把自己顾好?”华嘉辉没好气儿,“你要是搞到低血糖昏倒,我直接叫人把你抬走。保证你签注到期前,一眼都见不到阿秋。”

形势比人强,徐明海不得不接过吃的,再食而无味地把东西嚼烂吞下去,机械性地重复这个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不容易挨到护士通知可以探视,徐明海第一个冲进去。

然后,他终于在白绿相间的病房里看到了秋实。人就躺在那儿,脖子上贴着白色的纱布,鼻子上插着管,吊瓶里的液体正一滴滴地往身体里输送。周围安静极了,只有一旁的心跳监护仪持续不断地发出滴滴声。

在徐明海的印象里,秋实向来皮实得很。不是那种三天两头儿就要去医院的小孩子,平时连发烧感冒咳嗽什么的都不常见。所以他尽管有了思想准备,可忽然见人成了这样儿,情感上接受不了。

徐明海只觉得一股火辣辣胃液陡然涌到喉头,他掉头就跑,在楼道一侧找到垃圾桶,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没用。”华嘉辉嘴上痛骂,鼻子却酸得要命。何苦呢?明明分开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谁都放不下谁。

阿锋这时壮起胆子开始八卦:“嘉辉哥,他是秋哥什么人来的?”

“你觉得是什么人?”华嘉辉反问。

“男朋友喽,”阿锋开始发挥,“他样子跟秋哥好衬。而且上午在赌场听见秋哥出事,他人就差不多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情比金坚,好像铁达尼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