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我的肝肠断;今夜晚怎能够盼到明天……”

九爷唱完见果子依旧一脸茫然,忍不住说:“哎,傻果子,你当咱……你当你们这号儿的是濒临灭绝的大熊猫还是三条腿儿的蛤蟆?不敢说满大街都是吧,但随便拿笤帚划拉划拉也能扫出一堆来。”

九爷支招儿:“下回逮着机会,让他姓徐的知道知道你多可人疼!看他还敢不敢招我们果子心里不痛快,反了他了!”

秋实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天色已晚。

九爷后来越说越没六儿,听着是又糊涂上了。秋实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从哪句话开始跑偏的,于是便没把“找风”这事儿搁心里。他只想跟徐明海在一起过最最庸俗的太平日子,根本不想兴风作浪。

气过了也就过了,可能谁的第一次都免不了有些突发状况。秋实躺在床上,自己给自己吃定心丸,路漫漫其修远兮,对付他的小海哥哥,不能太着急。

就是秋实打定主意要小火慢炖的时候,徐老板已经收摊儿了。他没像往常那样着急往家跑,而是沉着脸溜达到市场东门准备打烊的音像店。

“呦!海爷来了。”正准备放卷帘门的男人看见他,喊了一声。

徐明海点了下头,直接弯下腰钻进屋里,然后背着手开始东瞧西看。那架势,跟市场领导来视察工作似的。

这家音像店的小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帮着校花递情书的冯源。他同样是没上大学,在社会上混了两年不见有多大起色,就被徐明海撺掇到「大世界」卖盗版盘来了。

96年以后,经济发展迅猛,碟片机从最早期高不可攀的奢侈品变成了家庭必需品。当年出没录像厅午夜场的人,如今早就窝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看片儿”了。于是,影碟光盘的买卖也借着东风日益红火。冯源挺感激徐明海,俩人关系倍儿铁。

“你来得正好,我给你弟留了几张盘。”冯源进屋找出一摞光碟,“什么「爱在黎明破晓前」、「廊桥遗梦」、「重庆森林」……反正名儿一听就是特闷特没劲的那种。果子一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