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海挑眉问:“秋大夫今儿坐堂问诊啊?”

“告诉我吧,”秋实故意添油加醋,“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啵儿人,结果除了个大耳刮子什么都落着。晚上回去疼了好久,第二天上课都听不清老师说什么。”

“……”徐明海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我居然使了那么大劲?不能够吧。要不你抽回来得了。那天看电影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像是憋着要抽我呢。”

秋实强忍住笑:“我才不像你这么混呢。你就告诉那天到底是什么感觉就行。”

“懵了,从天灵盖儿到脚后跟儿都是软的。心慌,一阵阵喘不上来气儿。”徐明海红着脸回忆完,又问,“你呢?”

“净害怕了,还能有什么感觉?”秋实看着漫天形状奇怪的云,“之前还想,说什么都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思,结果下了车脑子一热就把你亲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完了!现在想想真后悔,反正揍都挨了,索性多亲几下。哪怕被你打死都认了。”

秋实收回视线一扭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嘴唇便被徐明海含住了。

一时间,万籁俱寂。只能得到彼此的喘息和心跳。

温柔的索取带来巨大的攻击力,从舌尖蔓延到全身,一波接着一波。像高度白酒一样又辛辣又醉人。陌生的酥麻感顺着口腔让全部的细胞都停止了工作,然后一路往脏腑里去。浑身的血随即热了起来,有了不可抑止的迹象。但心情却是潮湿又清亮的,幸福得无边无际。

嫩黄色的残夕下,烂尾楼里飞舞的灰尘草屑包裹着俩人,致使四周弥漫着一股荒草的味道。残阳就这么把少年亲密的侧影放得无比大。

1993年8月13日傍晚,秋实和徐明海永远记得那天接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