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逼我是吧?”徐明海的眼眶也红了,他深吸一口气,“那等我一拿到毕业证就奔广州,帮干爹盯进货去。反正我也不是考大学的那块料,我爹妈肯定不反对。以后天南海北大家离得远远的,每年顶多就见一回。果子,这是你想要的吗?”

秋实没想到徐明海一个大大咧咧,今天懒得想明天事儿的人居然暗地里做了“人生规划”,顿时如遭雷击。他分明还想说什么,可舌头根儿麻了,半天都没办法组织语言。

徐明海见秋实嘴角虽然还倔强地绷着,可眼里已经流露出惧意,便知道已经打到了对方的七寸上,于是不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去。

一场隐秘的三角恋暂时得以偃旗息鼓,徐明海第三次见到于紫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这一礼拜徐明海过得既踏实又揪心。踏实的是,秋实终于不再每天缠着自己说胡话了。揪心的是,当俩人在大杂院里碰见,这孩子就像只被割了声带的猫,立即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只是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委屈的气息,在徐明海心里久久不散。

徐明海说不难受是假话。但他既然选了快刀斩乱麻,就不能怕伤筋动骨。

于是,连体婴似的俩人,突然间就生分了。搞得大杂院里乌云压顶,人人都挺别扭。当然,徐明海他妈除外。李艳东欣喜地认为儿子这是属于大脑二次发育,胳膊肘往外拐的毛病终于得以痊愈。

“约会”仍在继续。某日周五放学后,徐明海去了跟于紫约好的「奶酪魏」。进了门,甜丝丝的凉气袭来,徐明海瞅着柜台里的各色小吃开始发呆。

杏仁豆腐、冰镇江米凉糕、桂花小枣、蜜饯金桔都是秋实喜欢吃的;而九爷独爱奶酪,每回自个儿能喝三碗。徐明海想等离开的时候每样都打包几份,拿回去给九爷,再让他老人家转给果子。

这时候,于紫推门走了进来。俩人点了吃的,随之坐了下来。

闲聊几句,徐明海的回答基本驴唇不对马嘴。于紫喝着酸梅汤问:“怎么魂不守舍的?没出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