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海见状一下子把烟夺了回去:“有病啊?”

“你不也抽吗?”秋实怔怔地看着他,“我跟你学的。”“你怎么不跟我学点儿好啊?”徐明海说完,突然觉得好像自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的地方能让人家学的,于是赶紧找补,“哎,你是不是嫌我烦了?烦我也没用,反正我得替干爹干妈管着你。”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秋实追问。

“偶尔才抽抽,我又没瘾。只不过人家递烟要是不接着,显得有点儿不合群。”

“不合群……”秋实喃喃重复了一遍,“你是怕跟大伙儿不一样?”

“不是怕,”徐明海耐心解释,“是没必要。”

半晌,秋实开口:“我记得咱们小学有一次去陶然亭春游。三个年级,好几百的学生。你第一个跑去滑大雪山,走铁索桥,跟所有老师对着干。你觉得……有必要吗?”

突然被人提及小时候的顽劣事迹,徐明海破天荒感到些许难为情。他干咳一声:“那时候不懂事儿,成天就想着怎么嘚瑟出风头。再说了,你后来不也跑上来了吗?”

“我根本不想出那个风头,只想陪着你,不让你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上面。”秋实盯着徐明海手中仍在断断续续上升的烟雾,回忆道,“我记得那个铁索桥特别高,当时根本不敢往下看。可我知道你在前面等着我,所以就敢豁出命去。”

徐明海愣了愣,最后凭着直觉,从肚子里捡了一句最不招人待见的话说出了来:“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秋实看着徐明海,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便低下了头,语气地却异常凌厉:“根本没有多少年。2000多天以前的事儿而已。我要是不提,你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徐明海彻底懵了。从小到大,果子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这么说过话。他看着对方压得低低的细白颈部,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怨气。

这股毫无来路的怨气让徐明海福至心灵般想起电视上有个专家说过,14岁是青少年的“叛逆高发期”。很多孩子一到这个岁数特别怕别人不重视自己,于是行为就开始反常,态度恶劣,言辞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