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海哭笑不得:“得嘞,谢主子这么看得起我,那咱能打道回府了吗?”

起轿前,他俩跟路边卖冷饮的老太太卖了两根“雪人”,然后一路向家飞驰。

秋实把两条无可安放的腿绷直了往前伸着。他一手紧紧搂着徐明海的腰,一手绕到他身前喂他吃冰棍,什么都不耽误。

迎着烧得旺旺的晚霞,徐明海边奋力蹬车边抱怨:“就冲你抽条儿这速度,再过两年肯定带不动你了。不是,祖宗您就不能再学学骑车吗?”

“学不会。”秋实理直气壮。

在他们还上小学的某年暑假,徐明海就拉着秋实学过骑自行车。俩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师傅让徒弟坐在车座上双手扶把,使劲往前蹬。自己则颤巍巍地扶着后座帮助他保持平衡。

按说,谁家孩子都是靠这个办法一路薪火相传走到今天的。可没想到了秋实这儿,一下子不灵了,褶子了。

不管徐明海怎么耳提命面,现身说法,兹要师傅一松手,徒弟准叮咣五四就开始摔。最后一连学了好几个下午,除了把秋实细皮嫩肉上涂满星星点点的紫药水外,颗粒无收。

看着秋实鼓着小脸无辜地望着自己,徐明海唯有含恨放弃。

“算了算了,实在学不会就不学了吧,天生坐车的命。”

他哪儿知道,那是年仅10岁的秋实小朋友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取得的第一次全面胜利。

回到了胡同,徐明海刚把车推进院里,秋实那屋就响起了急促的铃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