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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冀、沧、殷等南部数州是父王龙兴之地,根基稳固,而贺拔胜部曲不满五千,若要叛乱,上不能揽士族之心,下不能得百姓效死,无所依从,旦夕可灭。”

尔朱氏主政,河北被排斥在权力圈外,士族这才争相举事。

而信都建义以后,河北士族已经在新兴的高氏集团中占据重要地位,又怎么会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再与兵微将寡的贺拔胜干一次提头买卖。

这个道理高欢自然是懂的,可终究怕有万一。

与贺拔胜生死相比,河北的安定更紧要。

“河北南部不能乱,济州如何?”

高欢仔细琢磨一番后,说道。

侯景久在济州,若要裁撤他南道大行台一职,必须调任外地,高欢便是起了让贺拔胜填补济州刺史的心思。

高澄却不赞同:

“父王,除去贺拔胜一事,必须先于行台裁撤,父王应在放他外任之时,授予行台一职,待平定贺拔胜叛乱后,才有理由裁撤各地行台。”

“阿惠所言甚善。”

高欢点头,拍板决定道:

“孤在河南安置贺拔胜,待其反叛,孤命侯景与你东西两侧共击之。”

高澄领命,这才被抬了出去。

还没到元明月房中,高澄临时改变了主意,让人先将他抬去小尔朱房中。

小尔朱坐在榻边,看着被抬进来的高澄,冷哼道:

“一会不见,渤海王世子怎得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