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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季父一人自然不足以扳倒南北党两派,可若是只留一派,那王朝亦将危矣。

这番顾忌之下,季父苦无对策,自然也就无心悼念亡妻之事。

清晨一顶轿子在雨雾中离开季府,自东巷道入主街,雨水绵绵的顺着轿顶滑落,行人匆匆而过,都城河畔垂柳已然又长了大片,嫩绿的枝丫成片的向外张望,连带水面也被染成碧绿。

愁雨染细柳,绿水映都城。

季清灵心情有些低落,手中捧着小匣子里便是近日来摘抄的经文。

自都城外向西行驶约莫半个时辰,季清灵下轿,外面的雨水已然停了道:“不必跟着。”

“是。”婢女同仆人们候在轿旁。

这山岭里视野开阔,一座旧坟便立在其中,许是因为连夜雨水冲刷墓碑看着很是干净。

早已不是幼童,心中纵使难过哀伤,也不至像幼时那般嚎啕大哭。

将经文燃烧于火盆,季清灵俯身抬手轻触那满是斑驳的墓碑,眼眸忽地禁不住湿润细声唤:“母亲,近来可安好?”

并未得到回应,唯有那寒风呼啸而过,季清灵收敛心神,将一捧经文小心的放置火盆,嗓音缓和地说:“父亲还是一如往常忙于朝政,身体还算稳健,祖母尽来身体有些抱恙不过还算安康,母亲不必担忧。”

单薄的纸张燃的极快,季清灵将余下的经文一并投入,眼眸望着那燃烧的亮光,有些不太适应这热度。

细密的雨悄然地落下,季清灵却仍旧未曾起身唤婢女,久久方才回神,眼泪却自眼前滴落,忙用衣袖擦拭眼角细声说:“清灵如今也还好,祖母因着年迈所以家中的事务便让清灵管理,一切还算顺利。”

原本以为会有说不尽的话,可真到如今,季清灵却不知道要如何说,只得出神似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