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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的时间是医生定的,怎么能说提就提呢?身体没养好,要是做手术的时候,出现意外怎么办?”

“可是——”

“文轩,”温宇翔猝然打断他,眉峰紧锁着,彻底不耐,“话我已经说得明白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他深吸一口雪茄,压压脾气,尽量温声:“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温文轩指尖攥紧,又快松开,他沉默半晌,垂眸:“我知道了,爸。”

起身,温文轩步履缓慢地朝外走。

房门被推开,温文轩独身站在寂静的走廊,壁灯精致漂亮,他头颅低垂,眸光隐没在微长的发梢里,隐隐流泻出一抹阴毒的光,又消弭于光华之下。

猝然抬头,眸光阴冷地注视着温雁晚房间的方向。

半晌,温文轩抬步,离开。

……

冬季的夜晚,星子稀疏,温雁晚着一件黑色浴袍,从浴室出来。

屋内没开灯,温雁晚行至落地窗边,停下,沉默地注视着凉薄夜空。

别墅区路灯的光芒从窗外折射进来,柔软地包裹温雁晚疲倦的身躯,将他微湿的发,反射出星辰般的光。

太累了,这半个月的时间,每天都过得太累了。

杀害自己的凶手就在眼,却不能动他们一分一毫,甚至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强迫自己向他们展露笑脸,亲密地呼喊他们“哥哥”和“爸爸”。

温雁晚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他都已经这么累了,所以呢……今天的数学题,可以不用做了,吧?

而且而且,只是少做一天而已,根本没什么关系的!

对,没错,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