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替温文轩盛命的容器。

腺体衰竭症,除非与血亲替换腺体,否则必死无疑,至于提供腺体者可能连手术台也下不去,又有谁在意?

不过一只器皿而已。

门外的怒吼声不断,温雁晚抬起头,镜中的自己尚且青涩,五官却凌厉如刀,水珠从颌上滑落,似是被斩成了两半。

他盯着看了许久,半晌,才极其缓慢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开心极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深邃黑眸里像藏着一把刀,将这光怪陆离的回忆尽数斩断,断在手术台死无全尸的青年的身体里。

既然重活一回,该是他的,还得是他的,他要上学,他要赚钱,他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把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全部踩在脚下,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温雁晚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衣领口袋里抽出一张手绢,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走到门边,随手扔进垃圾桶,伸手握住了把手。

门被措不及防地打开,外面的人不受控地扑了进来,温雁晚敏捷地侧身躲过,双手插兜,迈腿朝外走去。

“温雁晚,你给我站住!”经理在后面追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工资还想不想要了,居然敢给我闹事?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能让王总满意,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温雁晚蹙眉瞥了眼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指尖动了动,克制住想要用信息素施压的冲动。

17岁的少年身高腿长,身型流畅,五官虽青涩,却眉目深邃,凌厉如寒刃,周身充满禁欲的气息。

是最易挑起人征服欲的那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