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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听到这儿才睁开眼睛:“我宠的,我乐意。”

苏木青受不了这腔调:“行行行。”话说到此,叙旧算是完了,之后苏木青那吊儿郎当的眉眼便收起来,苏木青这人,年纪真不大,否则人家称呼他,总也不会在王爷面前加一个小字,他长得也脸嫩的很,他天生一张笑脸,说话的时候自带三分笑意,可这眉眼收敛起来,那双看着会笑的眼眸,却多了一份冷冽。

整个人气质,便一点儿没有温和好说话的意思了,他看着对面段云:“今日这一场,一开始抱着试探的心思去的,到底却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只知道,这位楼主的野心,只怕是不止一个城东。”

段云道:“你我先前便猜测此人建立秦楼的最初用心不良,能折腾出秦楼来,心里有数的都知道他野心大,不止一个城东并不稀奇。”

他这话说的不客气,眼神也不客气,苏木青直从他眸中看到一句“你去试探了一番,只试探出这么一句没用的废话?”

苏木青笑着摇头,而后将先前沈北对他们所说关于整顿城东的计划向段云说了出来。

段云一开始觉得苏木青今日这一番去的实在是没什么用,但听着苏木青后面一段话,他越发听得眉头皱起:“此人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魄力,又查不出具体是谁背后是否有什么人,若是没人便罢了,只怕是背后有人,你我却不知,此人显然弊大于利,是个隐患。”

苏木青道:“隐患不隐患两说,如今看来,他野心虽然大,可到底也没有往朝廷内部插手,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按照他所说发展,日后这京城格局能成什么样子。”

段云沉吟片刻:“你想拉拢他?”

苏木青却摇摇头:“我不确定他到底要做什么,最终目的是什么,若只是野心大些,贪些银子,那倒没什么,只怕他所图不小,你我之间的事儿,毕竟太多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日这一番,我也算知道他具体要做什么,日后与此人多接触,娴熟一些,总归能试探出更多,眼下不急,总归是露了脸了,日子还长,他即便是真察觉了什么,我在他左右,总归是能早有提防。”

段云听他这一句,不说什么了。

那马车缓缓驶向远方,沈北在秦楼上看着苏木青进了马车,那马车这么标志性,他便是想不注意都不行,苏木青与段云感情颇好,他坐段云的马车,是个人看到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很多人都知道,据说二人是莫逆之交,只是这事情过去有几年时间了,很多人只知道苏木青与段云感情颇好,却忘了,这二位能成为莫逆之交的原因,还在一个人。

一个眼下很多人都不敢宣之于口的人,先四皇子。

先帝有许多皇子,如今这位新帝登基之前,朝中局势多有混乱,这也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只是成王败寇,如今新帝登基已经一年有余,当年那些斗败的,自然也没有人敢说。

比如这位先四皇子。

说起这位先四皇子,大概是当初与新帝最强的竞争者了,没什么别的原因,先四皇子的身份高贵,虽不占长,但是嫡子,而且在当时一群皇子中,出众的寥寥,这位先四皇子,是其中佼佼,比起如今的新帝,当时那位的人气,在朝臣中可不低。

但之后,这位四皇子却因为诸多事情,被判了个绞刑。

按说皇子即便犯再大的错,也不应该落得个绞刑的下场,偏偏这位在朝中颇有威望的四皇子居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不少人猜测其中原因,只是皇室隐瞒的深,这件事情又犯了大忌讳,压根也没有让人去言说的权力,渐渐的,新帝登基之后,当初那批老臣整顿替换差不多了,这事儿提起的就更少了。

沈北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获取很多的情报,但是今日这一出宴,他请了段云,也请了苏木青,来了一个苏木青,段云却没有来,又在事情结束之后,段云来接苏木青。

若不说苏木青今日前来有别的意思,沈北也不相信。

沈北看了一会儿也不看了,这京中水混的很,谁知道一把鱼饵下去多少鱼能跃出水面来。

他勾了勾嘴唇,事实上,他也不用知道这京城里到底有多少鱼,他只要不是其中的鱼,那这水再混,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日之后,沈北也没得什么空闲,他向来是忙起来不顾及时间的人,而就在他忙的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筹备了许久的周山祭天事宜,终于提上了日程,皇帝终于出发去周山祭天了。

而萧长平也越发忙碌起来,皇帝去祭天,先前交代的关于留守京城的事情,便落在了萧长平身上,这事儿算是皇帝对萧长平的信任,都看出皇上对平西王是信任有加,毕竟是亲兄弟,感情到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