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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先前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失误会害到普通人一样,经过先前萧长平一番解释,如今看来,这平西王君,或者真的不是异星?

张昊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可心头却越发慌乱,如果不是沈北,那又是谁?

当时王府中的人可都出来了啊。

正在这时候,外头宫侍小跑入内,是大内王总管。

王总管面上有些惊慌,第一眼下意识看向萧长平。

而后飞快的冲着皇上道:“皇上,王爷,方才平西王府的奴才来报,这府上陵公子,小产了。”

“什么?”这件事情,反应最大的,居然不是萧长平,也不是皇帝,而是跪在地上的张昊。

张昊听到这个小产的消息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刚才正陷入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的人的想法中,而后突然又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平西王府的公子小产,这么说,他没有想错,果然异星就是一个刚刚怀上的孩子?也果然是平西王身边之人,这侍君当然算是身边人,所以他看来看去,异星就在平西王身边。

张昊想通这一点,他看着沈北,蓦地冲着沈北磕了个头:“皇上恕罪!王爷恕罪!王君恕罪!是下官之前勘察不周,居然没有查出这府上果然有怀孕之人,反倒因为王君对洛北之事的隐瞒而以为王君才是那个异星。”

皇帝看他前后态度大变,方才张昊只说了两个月内沈北有受过伤,而后算是新生的说法,并没有说什么怀孕的说法。

萧长平拧眉,将之前张昊入府先盘查新入府的人,再盘查怀孕的人,什么都没有找到之后,最后才因为沈北当时没有解释,就将沈北带入了宫的事情。

皇帝越听脸越黑,他看着张昊道:“好一个前任监正之子,真竟然听信你的信口雌黄真以为你有什么大本事,几番查验不知所谓,最后查到王君头上,只因王君一时不说,你便将王君带入宫中,若是朕当真听了你的谗言,以为王君就是异星,从而处置王君,你让朕如何对平西王交代,如何对将军府交代!”

张昊之前心头莫名觉得就是沈北,可方才一来一去,他心头犹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最终陵公子小产简直就像是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这说明他当时是真的慌了,他原本心里抱着不能抓错人的想法,结果到底因为心里慌了,最后误认了沈北就是这异星,而错过了真正的异星,原来就在王府,就在那个迟来一步的陵公子的肚子里啊!

张昊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冲着皇上狠狠磕头:“下官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但是下官可以以项上人头保证,这异星是真的存在的,绝对不是下官胡诌的!还有,还有洛北涝灾之前,下官写了奏折,钦天监的人没有上交,如今应该还在钦天监压着,皇上若不信,可以去钦天监取!”

这会儿又说起他之前预言过洛北涝灾的事情,自然是想让皇上再信他一回,可皇帝面色沉沉:“你在朝堂大放厥词,惹人议论在先,误抓王君,险些让朕误会王君在后,朕看你满口胡言,谁知道那奏折是不是你之后写了放过去的,来人呐!”

张昊脸色大变,而后一左一右两个禁卫军将人压住,张昊大喊:“皇上,下官真的没有说谎啊!真的有异星啊!那异星大放光芒,异星亮而帝星晦,就算异星眼下没有危及皇位,日后也会做出危及皇位的事情啊!皇上……”

皇帝面色沉沉:“堵了他的嘴,扒去他的官府,贬为庶民!”

张昊瞬间被堵住了嘴,他瞪大眼睛,没有再多说一句的机会,立刻被拖了出去。

张昊一被拖出去,御书房的气氛瞬间就变了,皇帝叹了口气:“长平,此事是朕考虑不周,这张昊居然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这异星之说,想来当不得真,你成婚一年,好不容易府上有公子有孕,此事……”

沈北听着皇上一瞬间从方才的态度变成眼下这样,面色不变,心头嗤笑。

这天家的兄弟情,未必有他当初与那个私生子的样子好嘛。

此事是张昊开的头,可皇帝显然当时是真的有怀疑,否则动作不会这么快,萧长平也知道皇帝怀疑,索性将人带回了王府,这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表忠心,以消除皇帝疑心,而今这孩子没了,皇帝又说张昊欺世盗名,显然又是张昊的话做不得准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在安抚萧长平。

萧长平沉声道:“此事臣弟先前不知,但张昊说的言之凿凿,说不定那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如今小产,也算全了臣在朝堂上对皇上一番承诺。”

皇帝看着萧长平这样道:“此事朕会发下圣旨,将张昊想要一步登天,因此在御前大放厥词之事一一说明,定不会让王君今日受了委屈,来日再受人非议,等赈灾的队伍安排好了,朕也会赏赐王君,让朝中的人都知道知道,你有一个如此足智多谋的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