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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一抽一抽:“之前竹柳一直跟着王君,王君在的时候,院子里人多,我没法子给竹柳传信,我就趁着王君不在,府中大多数人都集中在法师做法事的时候将纸条放在了竹柳房中,只借了浮玉的名头说有事找他,我本意,不是让刘义对竹柳做那种事情,我知道刘义的脾气,但竹柳是王君跟前的人,我以为他不敢放肆的,这才这样做了。”

所有人听着朱砂的话都默了,先帝忌辰当日做这种事情,牵连之大可以想见,许多人猜测背后有什么阴谋,或者是什么人主导,但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府上一个奴才让人给欺负了,想要报复他而已。

至于那刘义,说是人渣不为过,从他之前的言论,强迫竹柳在前,怕竹柳告诉王君降罪,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在后,简直让人不齿,朱砂这话说到这份上,结合之前刘义所说的,分明是这一招,刘义在朱砂身上用过,显然是他强迫了朱砂,又为了让朱砂不说出去索性来了这么一个一不做二不休,而朱砂果然不敢说出去。

刘义觉得此法可行,这才打算对竹柳也如法炮制,只是他新入府没多久,为人又不懂规矩,胆大包天到在先帝忌辰当日动了这样的手,还正巧让侧君发现,才抓了个正着。

朱砂哭得厉害,看上去好不可怜。

事实上,此事让一个哥儿摊上,确实是可怜的。

沈北问:“你入府多久了?”

朱砂答:“两年。”

沈北点点头:“来人,将朱砂压下,与这刘义一起,打杀了吧。”

所有人一惊,先前沈北替竹柳出头,而且在这种关乎声誉的时候,都不愿意退让一步,甚至不惜与侧君唇舌相向也要保下竹柳,外人眼里看来是不智,但是在奴才眼里,王君实在是个好主子,这年头,遇到个疼惜奴才的主子是多不容易。

朱砂这一番话说完,是个人听着都觉得朱砂可怜,却没想到,沈北居然说连同朱砂一起打杀了。

刘义与朱砂听到这一句的时候都吓傻了,朱砂连哭都忘了,至于那刘义,更是连求饶都忘了。

连红卯都愣了一下,回头去看萧长平。

却见萧长平道:“打杀了吧,这朱砂入府两年,却特地选了先帝忌辰这样的日子做这件事情,自作孽罢了。”

红卯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明知道先帝忌辰出事会闹成什么样,他哪儿是想赶刘义出府,他分明知道刘义此人性格卑劣,还特地做出那种约刘义的事情,哪儿是如他自己所说的不知道啊,这分明是故意促成此事,他一开始就不想刘义活着出王府!这就是朱砂对刘义的报复,至于故意挑竹柳,怕是也有若是刘义没有得手,以竹柳的身份也能让刘义赶出王府的意思在里头。

从他算计此事开始,这朱砂,便一点儿都不无辜了。

此事到了这儿,竹柳完完全全就是个受害者了,秦侧君道:“那竹柳……”

就像之前说的,此事不管竹柳无辜不无辜,可先帝忌辰,与这刘义差点儿行了苟且之事的,到底是竹柳本人,此事刘义与这朱砂打杀了,竹柳,总不至于全身而退。

沈北道:“竹柳受了伤,自然是好好养着,侧君要打杀的该是狂徒,还有明知是先帝忌辰,却依然选择在这天动手的朱砂,与竹柳有什么关系?竹柳可没有半分不敬先帝的心,自然,我也没有,太庙中另外两位王君也可替我作证,我可是专心的抄写经书给先帝了。”

秦侧君还能说什么,他低头:“王君说的是,倒是我先前没有王君想的如此通透,只想着此事关乎王府声誉,便动手了,竹柳的伤势还好吧?冬儿,去我房中拿一支参给竹柳送过去,也算我此次误会了他的一点赔礼。”

此事闹得厉害,侧君处置的也快,竹柳是王君身边得力之人,本来府上还以为今日这事儿王君与侧君会闹得不可开交,没想到王君一回来放了人,高高举起,最后居然查出了这么点儿事情来。

刘义与朱砂被拖下去打杀,听说被打死之前两人互相对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直让人听得不齿,同时也都怕得很,继先前赵夫郎一事之后,这是王君第二回 整治府上奴才了,先前还有绿玉这个被打了个半死丢出府的。

如今都知道王君不好惹,他身边的人也惹不得,倒让王君院子里的奴才,统一都让人有些高看一眼了。

此事也让人知道一点,王君果然是护着自己身边的人,这样的事情,换一个主子,怕是竹柳早就死了,如今竹柳却被好好养着,非但没落什么罪,还劳侧君也送了一支参过去,虽然不至于当面赔礼,可这面子,给的也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