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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气的直跺脚:“这叫什么事儿?真有什么事儿,不得也跟咱们通口气吗?如今这样子做什么?防着咱们跟防着贼似得!?”

三房的王氏看看赵氏那个样子淡淡道:“怕不是防咱们。”

赵氏看了一眼王氏:“你一天天高深莫测的,怎么?这事儿你看出点儿什么来了?”

王氏看赵氏那样,想想这府上情况,淡淡道:“将军去见王君却没拦得住人,反倒是让王君变本加厉,只有一个解释,便是这东哥儿的病情恐怕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不是疯了吗?”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王氏道:“先前东哥儿都好好的,这说疯突然就疯了。”

虽然也拦着不让人知道此事,但是谁心里还不是藏着疑惑的?好好的孩子说疯就疯,要说之前有什么征兆,那还说得通,这一点儿征兆没有,突然就这样了。

可心里挂着疑惑又如何,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纵使有疑惑,还不是在心里头放着,也不说出来。

赵氏这会儿才有点儿察觉:“你的意思是,他是让人给害了?”

这话说出来,赵氏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这府上要说能有这个心思去害东哥儿的,他们二房三房的,那是半点儿不可能的,这点赵氏虽然平日里与王氏没少因为其他事情闹,可心里还是清楚的,因为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

这长房嫡子只有两位公子,沈北还出了嫁,二房与三房的公子都大了,到了议亲年龄了,但东哥儿还小,也不存在什么,害了嫡公子自家儿子就能上位的嫌疑。

这事儿真要是别人害东哥儿,那八成就是……

赵氏与王氏对视一眼,这事儿是事不关己,看样子沈北是真要闹腾,那他们也就是个围观着看看的命,心想着查吧查吧,总之闹不明白,他们都藏着就是,也不知道能闹成什么样子。

还没闹成什么样子,韩侍君那儿已经得了消息,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儿,韩侍君自然也不是蠢的,他那小儿子目前不必他操心,但是到底找了大儿子过来:“这两天你给我在将军府老实待着,沈北没走之前,你不准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

沈平南好容易手头上有了银子,正要出去潇洒两天,毕竟这几天家里忙,要办团圆宴没人管他,哪儿知道韩侍君来这么一句,他皱了眉头:“是谁找您告状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韩侍君便知道这位大少爷又惹了祸事,看着他恨铁不成钢的一脚踹过去:“你说!你又做什么了?”

沈平南到底是怕韩侍君,老老实实道:“也没什么,不就拿沈北点儿银子嘛,他也不敢乱说。”

韩侍君一听心头一跳:“怎么回事儿?”

沈平南看韩侍君那表情,心里也有点儿紧张,怎么着?他这银子还拿错了?

于是全交代出来了。

韩侍君一巴掌扇过去:“你个蠢货!让人算计了还不知道!人家的银子,是能白拿的吗?眼下沈北在这府上闹腾,将军却不管,只有一个理由,怕是那东哥儿的病其中还有问题,眼下不说别人,若真要查,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了,你这时候还给我惹事儿!让人翻出来,你这将军府长子的身份,以后能从你父亲手里继承什么?”

沈平南一听沈东是让人害了,又听得韩侍君这样说,心里有点儿怕,小心翼翼问:“阿么,这事儿,不是你做的?”

旁人怀疑也就算了,自家儿子居然说出这种话,韩侍君恨不能将这蠢玩意儿打包塞回肚子里,好歹想着二儿子还是出息的,而沈平南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还能怎么办?

韩侍君道:“我没事儿去害沈东做什么,郎君又不得宠,沈东这点年纪,能干嘛呀?”

沈平南都有点儿懵了:“不是您,那按着您说的,这府上,谁要害东哥儿?”

韩侍君本想着此事不是他做的,便打算高高挂起,但是沈平南这一句,却让他心头一凛,是啊,这府上是谁好端端要害沈东?没道理啊,二房三房与长房更没有冲突,都知道郎君宝贝孩子,手头上就一个哥儿,韩侍君虽然不喜欢沈郎君,可心里也承认沈郎君这办事儿还是大气,府上也是不偏不倚,底下虽然也有小话,可明面上,谁也不觉得沈郎君做的不好,一个无宠郎君,还只生了哥儿,谁也没把他当做是个威胁。

只要韩侍君没有动那歪心思去谋什么郎君位置,那他们之间,总还是相安无事的。

这些年,韩侍君与沈郎君磕碰摩擦自然是有,不过久了也知道沈将军心里头确实没有沈郎君,韩侍君也不过用些小手段,没有真的使什么绊子,否则这沈北出嫁他也不至于只安排一个王先生过去中间掐点儿银子,当然这其中也有沈北嫁过去之后一直不得宠的原因,这且不说,这一桩事情,不是他做的,府上好似也都没有嫌疑,郎君自己就更不会做了,他宝贝孩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