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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完,贤妃又呜呜咽咽哭起来,哭得好不委屈,好不可怜。

人群之中,有人低下头,不漏痕迹地笑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贤妃平日盛气凌人,却到底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洪恩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他为帝三十载,早就练就八风不动,心如铁石,可身边之人对他毫不了解,罔顾尊上,肆意践踏他作为皇帝的尊严,这令原本不算生气的洪恩帝当真动了怒。

说白了,张夺和秦三娘不过是两个奴才,之余他来说连人都不算,他格外开恩,李氏格外宽容,才让这些人可以自称一声臣,归根结底,他们都是李氏的家仆。

一个家仆,无论做了什么,当主子的当然不会去在意。

然而贤妃到底不同。

她是四妃之一,是上了玉碟的主位娘娘,百年之后,要葬入皇家陵园,身上标记李氏名讳。

退一万步说,她入宫二十载,是洪恩帝的枕边人,亦可以称得上是他的知心人。

就这么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却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若她真的把他放在心上,把他当做天来景仰,今日也不会为了一个奴才顶撞作为皇帝的他。

“你说,你在宫中无依无靠,没有亲人,作为你的丈夫,朕不是吗?作为你的表妹,端嫔不是吗?或者说,在你心里只有这个低贱的奴婢,她才是你的亲人?”

贤妃低下头,她说:“陛下是臣妾丈夫,却也是她们的丈夫。”

言下之意,只有秦三娘属于她一人。

洪恩帝差点气笑了。

他冷哼一声,问:“贤妃,你可知宫规二字究竟有何意义?”

这一刻,贤妃竟比往日都要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