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规律又简单的生活是祝珩浮躁的从前所未曾体会过的,以往他不是应酬就是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前去鬼混,喝醉了就往郊外的别墅去找凌落发泄,像个只有欲望感情贫瘠的假人。

而现在,单单是在厨房里忙碌,得空能偷偷从厨房探出头去瞄两眼沐浴在客厅沐浴在金色夕阳下beta,他就觉得满足极了。

但还是会有些小细节,让他既心痛又难过。

比如七年多养成的习惯并不能一蹴而就地改变,比如当他们肌肤相亲时,祝珩总是能闻到凌落洗澡后的满身玫瑰香气,即使被他撩拨得难以承受,凌落也会下意识撑起身体转过身背对着他,再比如,每次做完之后,凌落都会下意识地吃糖。

祝珩第一次看见凌落又开始吃糖的时候害怕得像天塌下来一样,他提心吊胆,心痛他的beta,也恨极了当时的自己。

他的睡眠质量变得越来越差,身边只一点小小的动静都会惊醒,甚至连凌落翻身的动作都能把他吓得毫无睡意。他甚至感觉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因为午夜梦回,他仿佛总是能看见凌落偷偷跑到浴室,打开那个让他避之如蛇蝎的糖罐,从里面掏出一颗颗剧毒的软糖往自己嘴里塞。

祝珩松了油门,把车停在旁边的应急车道上,单手扶额,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

车载音响突兀地响起,把闭目养神的alpha吓了一跳。他睁眼,看了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按了按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

“喂,老婆。”

“嗯,我快到了。”

“啊?那好吧,我先回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吗?那好。”

“拜拜,我爱你,老婆。”

挂断电话,祝珩又靠在驾驶座上休息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在里面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