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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阔的心里却想,其实也不算“突然”吧,季然好几次面对生死,谁知道已经把人生思考到了哪一步。或许,陈霭还真的阴差阳错间把那个心结给解开了。虽然季然嘴上说着过去就过去了,谁知道心里会不会始终憋着呢,仔细想想,说不定还真是陈霭对季然的直觉更准。

一年之后,陈霭出狱,看见季然就站在门口的树下面,朝他笑了笑。

陆总坐在不远处的车里,懒得看那俩在当狱淫|乱被抓的边缘试探的干柴烈火,低头给唐越发信息。

唐机长这个星期帮结婚的同事顶班,飞行线安排得特密集,还是国际航班,估计又一个多星期不回家了。

陆阔心酸,结婚了不起啊,唐越那领导他妈的不批他跟唐越的婚假,说靠证批假。搞歧视,绝对是搞歧视,有本事当初摆酒的时候别来吃喝得那么嗨啊!靠!

但总之吧,大家都好就好。

哦,对于唐棠而言,大概目前还算不上“好”。

他还在蹲守他的鹿鸣。

鹿鸣那厨师学校不在本地,是毕业了才回来的。但唐棠算着时间,去了酒吧,居然没蹲到鹿鸣,还把陆阔给吓过一阵子,天天提心吊胆地抱着唐越不敢撒手,生怕哪里又蝴蝶了又要穿越了。后来熬久了,才渐渐放心。

唐棠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黑,熬得冰冻三尺,都要比当初的季然还高岭了,硬生生成他们学校一代高冷男神。

毕业之后,没当律师,去考了法官。他哥说得没错,他其实更喜欢、也更适合做法官,只是上一次他为了钱,也为了能更多地搜集关于报仇的资料,这才选择了做律师。这一次,没有这些了,只有单纯的理想。

关键是他现在这生人勿近的气场也很合适了,活生生铁面青天。

直到他实习的时候,帮忙分类案卷,忽然就笑了起来。

旁边的人有点惊讶,凑过去看了看,问:“仇人啊?”

唐棠摇了摇头,说:“没,就觉得这案子傻,你不觉得吗?”

那人看了看:“这个叫鹿鸣的被告怎么这么逗啊哈哈哈,讲相声来的吧哈哈哈哈哈,原告也搞笑的吧哈哈哈哈哈。”

唐棠看着熟悉的状词,笑得停不下来。

那个时候他到法院做别的case,正好撞上鹿鸣,捡起来看了看状词,又看了看鹿鸣,为了酒吧里那个人情,没憋住,幽幽地说:“你如果没钱,我免费帮你重写一份。”

鹿鸣一脸惊讶。

唐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兴起那么个念头,但念头兴了起来,就那么做了,也就有了后来。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