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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某个细皮嫩肉的家伙与人独处时,监管无形中变得稍微宽松点,很多事便不太好说了。

林家的关照倒也没太多刻意的吩咐,只不过提点两句,下面自然有人变本加厉。

人群中,一个面色惨白的瘦削青年正神情麻木的盘坐在地上,动作僵硬的摆弄着面前的果实,将泥土一点点从上面剥下。

他眼神空洞,一片迷惘,丢了魂儿。

他嘴里低声呢喃着,似是在咒骂着什么。

一个扛着锄头的重刑犯正巧路过,听见他的嘟嚷声,抬腿便是一脚。

“你在骂谁?”

这瘦削青年倒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答话,又被踢了两脚后,那人才骂骂咧咧的远去。

瘦削青年再度坐直甚至,下意识收紧了屁股,不愿去回忆昨晚……前晚……每一天的惨痛回忆。

这人,正是当年狗胆包天试图捡尸林知书的富少胥齐水。

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样撑下来的。

不对,或许他也没怎么撑,就是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活着。

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起初,他还指望着家里人能想办法把自己捞出去。

但日子一天天的过,始终杳无音信,他渐渐彻底没了指望,更渐渐弄明白了定城监狱是个什么地方。

光是努力的活下去就已经用尽了全力,他哪里还能有什么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