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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林以沫从林屿秋刚才对司机说的话中,找到了一些熟悉感。

那些模糊的记忆里,爸爸好像是挺毒舌的。

经常把别人怼得哑口无言。

尽管她已经想不起具体事例。

到达小区门口,林以沫付了钱,下车后随口对林屿秋说:“我现在租的陈爷爷的房子,陈爷爷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林屿秋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那些除了女儿外飘浮的记忆开始吃力地显现,过了会儿终于发现,这栋小区并不是他和女儿所居住的那个小区。

熟悉的剧痛席卷大脑,林屿秋表情未变分毫,只是陷入更深的记忆中。

当年,他用攒起来的积蓄按揭了一套房。

他失踪后,只是普通农民的父母无力帮忙还贷,房子会被回收,他们应该带着宝宝回了乡下。

然而直到此刻,林屿秋才忽然意识到,他能感应到的血脉之引,只有宝宝一个,没有他的父母。

意味着……他们已经不在了。

更意味着,在那之后,宝宝独自一人照顾自己。

“宝宝,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去的?”他用极其缓慢的语速一字一句地问。

林以沫愣住,惊讶从眼底快速闪过,旋即低声道:“五年前。”

四年前,林以沫用攒下来的钱循着记忆悄悄去找爷爷奶奶居住的村子,她想告诉爷爷奶奶,她不愿在沈家,想跟他们一起生活。

好不容易到达,却从邻居口中得知,爷爷奶奶生了场急病,不在了。

十一岁的少女站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呆呆地看着天空,连难过都没有了。

除了母亲,她没有其他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