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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生医学奇迹,想要他真的气得跳起来打死我,只能指望我真把医院弄破产的机会了。”叶峙渊也笑笑,修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不过告诉老爷子那人可真是缺了大德,也不怕真的把老爷子气得背过气去,其心可诛。”

傅琢言晃了晃手指:“真把你爷爷气出个好歹来,那也是被你气的,正好借机弹劾你,占据道德高地把你拉下马。”

叶峙渊无谓:“我怕?反正当年他最信的‘大师’铁口直断了我于他大大地不详,我八字不对,克他事业,真有个好歹也不过是大师神算。”

“八字。”傅琢言嗤笑出声,“真荒谬。”

是很荒谬。为了这荒谬,他经历了太多说出来都觉得好笑的事情,但是,他能找谁说理去?

“傅琢言,你说,人活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怎么忽然思考起这种问题?大学读商科累了,去哲学系转悠多了落下的后遗症?”

“我刚接管医院时,每天看着这里面人情里的黑和灰,死去活来,就在想,为什么但凡有一线生机,人也要挣扎着、哪怕是恶形恶状地,也要活着?就像老爷子,我哥走了,他明明没有希望和期待了,虽然看着人如枯槁,但也扛下来了。”

“他有的。”傅琢言道,“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你有期待。而你,你纯粹就不想去意识到这种可能。”

期待?

叶峙渊看一眼手机屏保,安静睡在自己怀里的谢凝拙引得他唇边泛起温柔浅笑:“对我有期待的人多了。老爷子还排不上号。我现在只想完成和我男朋友关于续约的约定,不然没了他,我的终生幸福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