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哪怕那人显然已经没了生息,他还是将大氅护住他,自己迎火冲了出去。

辛武大喜,跟在后面,却是刚出火帐,就眼看着慕云河高大的身躯晃了两晃,轰然倒塌。

而直到晕厥,他还死死拥着怀里的人,任是他们几个合力都没能将他的手掰开。

慕云河这一晕就是三个日夜,他烧伤严重,左手坏了三根手指,本来俊朗的脸几乎毁去一半。

等他三日后醒来,问出第一句话时,人们才发现,他嗓子也毁了。

原本清朗的声线变成粗噶不堪,而他半边脸裹着绷带,仅这短短时间,就从一个英挺的少年将军变成了如今的一身残疾。

而他问的第一句话是,“他呢?”

辛武知他所指,“葬下了。”

最后是怎么将人从慕云河怀里弄出来的,辛武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好在慕云河也没问,他只是接着道,“起火原因查明了吗?”

“查明了,从帐子内部着的火,表面看来是药炉倾倒引起的,但在军中搜出一个南蛮奸细,这事儿是南蛮干的,因粮草帐护卫森严,所以才烧的军医帐,目的是声东击西,想引人去那边灭火,再烧粮草。”

“奸细呢?”慕云河问。

辛武答,“还关着。”

慕云河的手在床边握紧,“五马分尸。”

“……遵命。”

辛武心里一叹,慕云河从来没下过这么狠的命令,他治军从来宽严有度,就算要杀俘虏也是给个痛快,颇有其父当年的风范,所以才在短短时间获得将士拥戴。

那个秋医官,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