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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泠儿是他们的儿子啊!

元浔想去阻拦,长公主随手把大哭的江聪扔进他的怀里,用力把他拉下了马车。

长公主下车后,从侍卫手里拿了剑便斩断拉车的骏马身上绳索,翻身上了马。

指挥侍卫与元浔共乘一匹马,然后回马走到已经换过衣服的江泠和魏景帝面前。

长公主两眼血红,从马背上弯下腰,一把抓了魏景帝的腰带,把他拽上了马。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元浔反应过来时,不可置信大叫:“嘉敏!”

可侍卫已经催马如离弦之箭冲出去了,元浔想挣扎,但背后有侍卫,怀里有因害怕大哭的两岁的江聪。

他努力回头,此刻日暮时分,夕阳如血,染红了满山落叶。

八岁的江泠孤零零的站在的山道中央。

“泠儿!”

听见了父亲的呼唤,他往前追了两步,但也只追了两步,他便停了下来。

他身后狼烟四起,北胡人追了上来。

风吹起他的袍角,他就静静的站在那,在元浔的视线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虞晚晚抬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脸,脸上是一片泪:“所以,你们就那样抛弃了他,他是你们的儿子!他才八岁啊!”

“是!”元浔的泪已经在无数个悔恨的夜里流干了。

“我俗家名字叫江知漓,知漓,自此知离别。”

亲手斩断的血脉亲情,那种疼痛就是一把利刃,刺入身体,深入血肉,刮骨去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