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轲吹破了水面上的一个泡泡,懒洋洋道:“他想进我可以让他进。”

吴全华以为周时轲会解释的,但对方的反应显然不正常,在意料之外。

“阿轲,你遇到事儿了?”连吴全华都察觉到了周时轲的异常,傅斯冕没有。

外面的冷空气撞击在窗户的玻璃上,玻璃立马变得变得雾蒙蒙了,像是凝结了一层霜。

“哥,我要是不在傅氏了,你跟我走吧。”

吴全华这下真愣了,“你说什么呢?跟傅总又吵架了?哎哟祖宗喂,你俩整天吵来吵去不累吗?还走,你走去哪儿?傅总能放了你?”

“都多大的人了?动不动离家出走,”吴全华嘟囔两句,完了突然拔高嗓门,“哎,你别转移话题,咱们刚刚不是在说你打人的事情吗?”

通话最后以吴全华的碎碎念作为结束,周时轲把手机丢开,把自己整个人陷进了水里。

水已经偏凉了,在瞬间内争先恐后袭进鼻腔,耳道,周时轲张开嘴,任它往咽喉里涌动。

在水里,原来也是可以哭的。

快窒息的时候,周时轲从水里猛然探出上身,他趴在浴缸上,打开花洒,水声盖住他的哽咽。

他哭得犯恶心,哭得胸口疼。

从高二到现在,如今已经是第七年了,他与傅斯冕在一起完完整整的其实只有六年。

他的这六年年,一直都在围着傅斯冕打转,傅斯冕就是他全部的生活重心,明明一开始,他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啊,为什么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被拉进这深渊沼泽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