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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莱恩焦虑万分,急切地道:

“鲍德温先生,您要了解,我们现在已经……”

“先听一听,”鲍德温打断他,温言道,“建议您先听一听……”

科莱恩眼中瞪满了血丝,按耐着胸中的焦虑,回头打个手势,吩咐秘书打开收音机,调到南京金陵广播公司的固定频道。

收音机中,朱佑榕正哽咽着,念一份巴达维亚受害华人少女的血泪控诉书:

“……我们赶快进入房间里锁紧房门,只听到门外很多人猛烈的踢门,还有一些妇女和女孩子尖叫的声音……我知道他们早晚会进来,我们都缩在墙角,只能把一切交给上帝……我听到我们的邻居、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哭着尖叫‘妈妈……妈妈……好痛啊……’,我知道她正在被强暴,但我不敢出去就她……过了十几分钟,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了,最后没有声音了……

“……半个钟头后,他们终于撞开了门,他们一拥而入……那些当地人有五六十个,他们撕开床单,捆住我,还有我爸爸、妈妈、妹妹、叔叔、婶婶……爸爸问他们到底要什么,但他们只是打他……他们看起来就像野兽一样……其中一个人抓住我妹妹,一下把她仍到沙发上,我知道妹妹危险了,大叫起来,但一个当地人打了我一耳光,我爸爸也被他们用木棍打昏了……我妈妈被他们扔在沙发上就昏过去了……我只能祈祷,祈祷灾难不要降临……

“……我叔叔说要给他们钱,把所有的钱给他们,求他们放过我们一家……但根本没用,然后有五个当地人强暴了我妹妹……每人在强暴她之前,都要喊着‘allhuakbar’,这是伊斯兰教的短语,意思是‘伟大的神’……很快,有九个人把我拖过去,我最后一眼看到他们把婶婶也拖了过来……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渐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了……我头部受了伤,身上也一丝不挂……我看到爸爸抱着我妈妈的尸体,而婶婶也在那里痛哭……我感到虚脱,又昏过去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暴乱已经平息了,爸爸在我身边……我忍着痛,问他‘爸爸,妹妹呢?’爸爸显得很痛苦,强忍着泪水,告诉我妹妹死了……他告诉我,在我昏迷后,有七个当地人强暴了我,而我爸爸被他们用木棍在那里殴打……那些当地人重复着强暴我……而妹妹被强暴的时候不断的反抗,那些当地人就不断的打她……最后那些暴民用竹竿刺进了妹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刺进刺出……最后妹妹浑身是血,活活疼死了……我爸爸告诉我,当时叔叔被他们捆着,就在那里看着他们强暴婶婶……当天晚上,婶婶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天哪,我头脑一片混乱,我流着泪,问爸爸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爸爸很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他说了一句话:因为我们的母国不管我们……尊敬的女皇陛下,我不愿相信爸爸说的这句话是真的,我不愿相信大明真的不管我们了……我给您写这封信,是想让您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我知道这封信很可能到不了您的手上,但还是写了……我现在还活着,支撑我的只有希望了……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您,我在广播里听到过您,我知道您是一位善良的人……我知道,只要这封信能到您的手里,您一定会帮我们伸张正义……为了我的妈妈、妹妹、还有婶婶……还有那么多冤死的人……”

朱佑榕读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科莱恩面皮涨得紫红,对着电话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才憋出一句:

“鲍德温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是男人,是政治家,不是朱佑榕那种小女孩。这种哗众取宠的东西,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鲍德温在听筒里只是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大家继续听。

收音机里,朱佑榕哽咽着说道:

“这封信,我差点看不到……还是一位驻巴达维亚的英国记者,替她用电报发到南京的……现在我要对她说:你给我的信,我看到了。我感到非常的难过……对不起,你的祖国没能早点保护你们,让你的妈妈、妹妹、婶婶、还有你,还有那么多人,遭到了这么大的不幸……我代表你们的祖国,大明,向你们道歉……真的对不起……你们的祖国以前犯了罪,但是今天,她不会再犯了……我保证,她一定会保护你们,为你们讨回公道的……我保证,你们的祖国,一定会为你的妈妈、妹妹和婶婶报仇的……相信我……

“在此,我代表大明帝国向全世界宣告:大明帝国有决心、有能力,为被屠杀和被欺凌的侨民提供保护,并为他们伸张正义、讨回公道。大明帝国将用一切手段、包括武力,让这场惨剧的策划者、纵容者、和实施者们,付出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