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舟经常会觉得宋州林挺累,对待不同类型的人的态度各不相同。对公司下属很少会有好脸色,永远都是魔鬼上司的形象;对待合作商老董眉开眼笑,马首是瞻;对寻常人厌弃写满脸,最后还要补一句“脏”。
“自己去书房等着。”宋州林甩下这句话又拨通了个号码向后花园走去。
书房的窗帘没拉开,屋里昏暗一片。宋京舟也没开灯,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架前,在第三排第四格取下一根荆条放到办公桌上。
荆条约有一米长,成年男性小指那么粗,原本上面是带刺的,这根用得久了,刺都磨掉了。
明明上周才被它打过但宋京舟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它落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了,应该是疼的。
其实他失去痛觉已经有好几年了,大概是从高一开始的吧?
之前他每次被打都会疼出冷汗,一身衣服会湿个彻底。但高一升高二那个暑假他发现自己感觉不到荆条鞭打在身上的感觉了。
明明细刺把皮肤划得稀烂,青白色的皮和猩红色的肉外翻而微卷,看起来恐怖至极。但他却只能漠然地看着伤口,毫无感觉。
他买来曲别针对着耳骨直接扎下去,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原来你不是怪物,你还是能感受到疼的。”
宋州林没有来,但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公司有事,你自己去仓库。”
“好。”
宋京舟将荆条放回原位,沉默地来到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