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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阎却突然开口:“段庆骅当时之所以对突然换司机一事毫无反应,那是因为当时的段庆骅不是本人,而是段庆骁。我就好奇,段庆骅一个大活人被冒名顶替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怀疑过?”

孙弈博抬眼看了姜阎一眼,道:“予神之前有提到过,其实罗素瑶一开始就知道段庆骅不是本人。”

“我知道…”姜阎打断,继续抛出自己的问题,“其实我想问的是,除了罗素瑶,难道就没有其他人怀疑过?”

森予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深入的兴趣,他开口:“段庆骅和段庆骁无论是外貌还是体型本就十分相似,再加上段庆骅平时除了跟公司一些员工有接触,几乎没有朋友圈。事实上,段氏兄弟从小生活在一起,直到工作之后分开,而段庆骁想要从言行举止上模仿段庆骅做到不被怀疑,不是不可能的。”

陆凌风摩挲着下巴上生出的胡茬,“我补充一下,段庆骅身边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的存在。所以段庆骁神能不知鬼不觉用着哥哥的身份。却由于没有生意头脑,搞得公司现在已经处于亏损状态,公司事务基本都是聂瑞浩在打理,唯一和段庆骅有些交集的就是这个助理,聂瑞浩了,而他忙着管理公司,只要段庆骁伪装的到位,聂瑞浩多不出一个心眼来怀疑他。”

姜阎点点头。

“我们现在的重点不在段庆骁身上,赵岚风刚好在段庆骅遇害后离职,连招呼都没打,不符合常理,这一点十分可疑。”说完,陆凌风淡淡的看了孙弈博一眼,示意他继续。

于是孙弈博继续道:“其实赵岚风这个人的身世挺曲折的。”

陆凌风挑眉问:“怎么个曲折法?”

“这还要说回到赵岚风的父亲,赵钱海身上。赵钱海打伤了人,除了赔钱,其实还坐了一年牢。”

姜阎问:“你刚才说…赵钱海打伤人后,不是赔钱私了了?怎么还被判刑了?”

“因为赵钱海不是单纯的打伤人。那个被他打伤的人叫许钟志,欠了赵钱海一大笔运费款,后因想赖账,被赵钱海打了一顿。没想到许钟志以此为由,拒绝还款,还向赵钱海索赔。于是赵钱海喊了两个人把许钟志给绑到家后院的仓房里,他还特意让在钢铁厂工作的熟人替他焊接了一个铁笼子,把许钟志关在笼子里,不给吃不给喝折磨了两三天。后来赵钱海的老婆看不下去了,趁着赵钱海不在家,私自放了许钟志,只是没先到许钟志直接去警局报了警。后来赵钱海老婆托着一双儿女给许钟志磕头道歉,答应了他提出的赔偿条件后,许钟志才同意不向法院申请起诉赵钱海。不过后来赵钱海还是因非法拘禁罪被判入狱服刑一年。

因为这件事,赵钱海破了产。原本他家住的可是二层小洋楼,经济条件在那个年代相当好了。而大儿子赵岚风从小成绩优异,在赵钱海没出事前,已经上初中,成绩优异,算个标准的富二代了。当时赵钱海的小女儿,赵言年仅二岁。赵钱海坐完牢回来后,丢下老婆孩子,说是去下海经商,结果一去无回。之后是丁雪梅将两人拉扯大,而赵岚风高中毕业就辍学了。丁雪梅真正死因不是死于癌症。被检查出胃癌晚期后,为了不拖累儿子和女儿,她选择喝农药自杀。”

森予的眉头不自觉皱了下,不知为何,此时他突然想到了林葳。想到那晚林葳对他说的那番儿时经历。

——林葳母亲是因病去世,死在年仅六岁的林葳面前。

当时森予还想起了自己六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教授他狩猎的技巧,而他当时即将捕杀的对象,不仅是动物,还有活生生的人。

森予仍然很清晰的记得,那晚他平静而淡漠的听着林葳的诉说,心里其实早已泛滥溃不成军。只觉得心脏在抽搐而不是跳动,体内像是被一阵凌冽刺骨的寒风刮过一般,没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滋味。

听了孙弈博这番话,赵岚风的形象仿佛被掷入一种悲情角色中去,只是大家对此更多的不是同情还是好奇。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短暂的沉寂。

陆凌风看了下来电显示,是程橙橙打来的。

“怎么了?”

“老大,罗素瑶肯说话了,她说她知道一些有关段庆骅的事情,不过她要求要先见段庆骁一面。”

陆凌风皱眉:“她现在什么状况?”

“有点神经衰弱,不过医生下午又给她做了次检查,说是没什么问题了,随时可以安排出院。”

“你先把人带回来,其他的等回局里再说。”

陆凌风刚才开了免提,所以程橙橙说的话,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