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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靳是我大学时期的男朋友,那时我们很相爱,我们一起出国,本来我们打算毕业后就回国结婚。可他在国外时,一次喝醉了酒,跟一个外籍女人睡到了一起…我当时很伤心,他背叛了我,我没办法再相信他了。我跟他提出了分手,接着便回了国。不久后,我认识了津国,跟他了结婚。其实在我跟津国交往的时候,远靳曾经回来挽留过我,可是当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爱上津国了,我离不开我的丈夫。津国后来也知道了远靳的存在,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他没有在意,反而还跟远靳成为了朋友。远靳回国后一直在国内发展,我们还一起创立了‘宁桑华曦’。”

“我跟津国婚后我们一直都很幸福,津国他对我很好。可是婚后,我一直都怀不上孩子。津国带我去看了医生。”

说到这里,华莺莺面露悲痛之色,像是撕开了一道陈年的旧伤疤。

“津国他告诉我,医生说我无法生育…”

“可据我们调查,两年前你怀过一次孕,虽然后来…”孙弈博没有继续往下说。

“没错,可能是因为我之前一直坚持看医生吃药,老天爷终于可怜了我,赐给我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当我知道自己怀孕后,我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我甚至不敢睡觉,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做梦,梦醒后又会恢复到原来得样子。”

华莺莺终究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可我还是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

程橙橙眼眶湿润了,虽然她还未结婚,更不知道身为一个母亲的亲身感受。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天生就具备的“母性”光辉,让她无法不理解与共情。她掏出纸巾,塞到华莺莺的手心里。

华莺莺从痛苦的回忆中出来,继续叙述:“我怀孕后,就发现津国有些变了。他可能一时之间没有当爸爸的心理准备。不过很快他又像以前那样对我好,甚至是更好。可是后来我流产了,津国他彻底变了,他经常不回家,有时候回来后也不跟我说一句话,我开始发现他衬衫上会有女人的头发和香水味。我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女人。那女人甚至主动打电话来讽刺我,我没有找津国捅破这件事,可我没办法原谅他跟那贱女人有了孩子。”

“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了远靳,远靳竟然跟我说,他其实早就知道津国在外面有女人。他甚至还让我跟津国离婚,他还爱我,愿意娶我…他跟我说了那些话后,我原本只是想开玩笑,说…”

说到这,华莺莺突然止住话音。

孙弈博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华莺莺有些不愿的继续道:“我说…只要…只要他杀了那个贱女人,我就跟津国离婚,跟他在一起。”

这时,孙弈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审讯前森予特意交代过他,要问华莺莺的一个问题。

“是你把姚思倩的衣服行李箱放到你丈夫车的后备箱内的,是吗?”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远靳会真的杀了那个贱女人。”

说完,姚思倩再次掩面痛苦起来。

另一方面,对于嫌疑人宁远靳的深入调查工作基本接近尾声。姜阎把人带进局子里时,宁远靳很配合他们的审讯工作,但是有关案件的审讯只字不肯交代,更不承认他对华莺莺仍存有爱意。

然而侦查员根据森予分析的线索,找到了宁远靳在青辰家园所购买的一栋公寓楼。公寓楼是宁远靳一个月前购置的,侦察员进入房子后,发现里面的装修很简单,找不到长时间有人居住的痕迹。然而当侦查员打开公寓里一间几平方米的浴室时,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了他们的鼻子里。

很明显卫生间在近期内被清理过。一间不常住人的公寓,卫生间却出奇的干净,这一点很快便引起了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侦查员的注意。果不其然,即便凶手打扫的再干净,细心的侦查员利用联苯胺试剂,在排水口盖子的内测以及卫生间门的一处夹缝中,检测到血液反应。

经过dna对比,证实这些血液属死者姚思倩。侦查员终于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

另一边,另一则好消息也传入了专案组成员的耳中。痕检科的李宽在宁远靳的古董店内不起眼的一个角落摆放的一只精品高仿瓷瓶中找到了一把被纸张紧紧包裹起来的单刃匕首以及一部手机,匕首上也同样检测到了姚思倩的dna,而手机的主人正是姚思倩。

不仅如此,在姚思倩旅行箱拉线上提取到的微量dna,经对比,与本案最大嫌疑人——宁远靳的dna完全吻合。

真相终于从起初的冰山一角到此时此刻的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