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憧略微沉吟，然后对裴刚道：“把她送去红龙，等生产完，是去是留，她自己决定。”

他不会赶尽杀绝，但是也不打算让这个女人在方舟给自己和林陌露添堵。

郭婉婉心下一沉，还想说话，却在看到周云憧的眼神后，识相地闭嘴。红龙也是方舟的地盘，在那里，她至少不会有危险，生产期间也会得到照顾。

等郭婉婉被送走，高德和管春林看了周云憧一眼，也叹着气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周云憧和林陌露两个人，周云憧这才转过身，抬起林陌露的脸庞，在她通红的眼角吻了一下。

“叫你别难受了，怎么还哭了？”

boss声音那么温柔，想到这个人被那么对待，她又想哭了。

“……没有。”林陌露忍住，她只是泪腺发酸，并没有真的掉下泪来。

不是故意要哭，是生理上的，委屈，气愤，害怕这些情绪夹在在一起，让她无所适从。

“他们怎么那么坏呢。”

真的，坏死了。

周云憧叹息，抱着她：“可是在许多人眼里，我也是坏人。”

他也杀过人，末世前，末世后，越到最后，越难说清什么是好人，哪些又是坏人。就算是大恶之人也有家人，他杀了他，他的家人便恨他入骨。最严重的一次，他为了完成任务，强行开枪击杀歹徒，导致人质营救失败，人质的家人红着眼睛咒骂他是魔鬼，冷血无情，诅咒他不得好死，眼中的恨意如刀锋一般。

队友劝他别往心里去，如果不那么做，当时整个飞机的人都要跟着陪葬。

可是为了救更多的人，那个人就该死吗？

“我不管，”林陌露抬头，双目盈盈闪着倔强，“什么好人坏人，他们要害你，就是坏蛋！”谁说她boss不好，她都要骂回去，何况这些人在书里把boss害得那么惨，林陌露都想一手一个切了摆盘。

周云憧失笑：“对，你说是就是，我们以后小心些，不让坏蛋得逞。”

“……我觉得你在哄我？”林陌露觉得这语气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