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过身来,伤心欲绝的往外走,尾巴在地面蜿蜒出一道明显的水痕,也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臭气。

地砖上有水迹,但是床板上非常干燥,不像之前姬玄冰爬上来那一日,床单都被打得湿透,江潮生过后就直接换了套新的。

江潮生意识到一件事,这条鲛人应该是怕弄臭他的床,所以心里明明很着急,却还是选择留在地上。

屋子里的地板都是滚落的蓝色珍珠,姬玄冰走哪里,珍珠就掉哪里,噼里啪啦的像是在下珍珠雨。

江潮生便是再铁石心肠,这种时候也没办法笑呵呵看戏:“等一等。”

姬玄冰立马就停下尾巴,扭头看着他。

江潮生弯下腰:“你尾巴上的伤口怎么弄的?”

小鲛人静止的时候他没察觉,这一动起来江潮生就发现了,他原本没当回事,这会儿神态却不由严肃起来。

“是……洗,洗掉的。”姬玄冰这会倒是止了眼泪,可是声音里还带着压抑的哭腔,说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倒是比先前更让人心疼了。

他洗掉鳞片之后,根本不敢洗了,越想越害怕,就来找江潮生了。如果要死了,临死之前,他还是想和恩公睡一觉,好歹生下小鱼崽再去死。

但是等江潮生醒了,姬玄冰又开始纠结,算了,恩公不会喜欢愿意和臭鱼烂鱼交尾的,万一给恩公留下了心理阴影,那就是恩将仇报了。

江潮生低头看着姬玄冰,弯下腰,直接伸手把鲛人抱了起来:“你让我再仔细看看。”

他仔细打量了鲛人的鱼尾巴,鳞片都好好的,仍然闪闪发亮,没有腐烂的痕迹,鳞片脱落的地方是有点明显,但不是那种腐烂的伤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拔掉的。